他一面等待着猎物的到来,一面朝着自己选好的后退的路线端详。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蹲在这里等着看戏。
此时的他最好是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当然,最好是出现在父皇的身边。
那样当事发的时候,他的嫌疑才会最轻。
但是太子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骚动——太子能亲身参与的、刺激性强的事件实在是太少了。
他从未上过战场。
虽然他多次向父皇请求过,要亲自带兵去边境,跟那些入侵者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才是一生中最痛快的事情。
可是每次父皇总是瞬间就板起了脸,然后就冷冰冰地给他上一堂课。
那些话翻来覆去就是那一套,总之就是太子不能远离朝堂,更不应该跑到那种凶险的地方去。
虽然母后一再向自己解释,父皇这是一心为了他这个太子着想——身为太子,肩负重任,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让自己置于危墙之下。
可是太子心里的憋闷还是越来越强烈了。
不能痛痛快快地杀人,他这么多年练了这一身的好功夫,不是全白费了吗?
不能痛痛快快地杀人,只能每天陪着父皇上朝。
听那些文绉绉的官员们拐弯抹角、避重就轻、暗藏心机、卖弄学识地上奏。
一个个只不过是为了达到他们那点不可告人的目的罢了。
却还偏偏装得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样子。
就这,他们还好意思时不时参他这个太子一本,说他冲动、简单、缺少谋略等等。
只把太子恨得牙都痒了。
却还得做出一副恭顺受教的模样来——因为父皇就只喜欢这个样子的他。
这日子简直就没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