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朔瑶的瑶光院里此时一派喜庆。
不论是大丫鬟,小丫鬟还是婆子们,个个脸上都喜笑颜开。
因为瑶光院的大小姐今天可是大大的出了风头。
居然在赛诗会上拿了个第一名。
这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
她们的大小姐不是没有拿过第一名。以前拿的第一名多了去了。只不过全都是比武上拿的第一名。
在赛诗会上拿第一名,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这是不是说明她们家的大小姐从今往后,在全京城里,哪个贵女也比不上?
合院儿上下全都兴兴头头,喜气洋洋,个个走路如风,笑颜如花。
每个人都把手里的活干得更加仔细,更加卖力。
跟着这样风光的大小姐才有奔头呢。
李朔瑶在房里已经被伺候着换下了外出的衣裙,穿上了在家里经常穿的细软素雅的衣衫。
春花小心地捧着今天晚上在赛诗会上得到的彩头,那支点翠嵌宝蝴蝶簪,喜滋滋地说道:“这个宝贝我可得给它收好了。”
“不用收起来。”李朔瑶说道。
春花一愣,捧着那只簪子:“可是这簪子,这簪子……”
这只簪子确实有点太招摇了。
它一看就是这般高贵精美,一看就不是寻常用的。
李朔瑶笑着说:“明天舅舅要来。我要插上它,给舅舅看看。”
春花恍然大悟。
她笑嘻嘻的把簪子放到桌上李朔瑶日常用的瑞锦妆奁匣子里,欢喜地说:
“这感情好。大小姐的舅舅快一年没有来将军府了。
这回一来,就瞧见大小姐这么出息了。
他是最疼大小姐的。这下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李朔瑶被丫鬟们服侍着,去西厢房洗浴。
她的思绪却一直停留在春花的那句话上。
他是最疼大小姐的。
舅舅真的是很疼她。
母亲婚后几年未有生育。
赵贵妃让皇帝在一次酒宴上将自家的远房表妹,赐给了李朔瑶的父亲,做了将军府的贵妾。
李朔瑶的父亲原本是坚辞不收的。
皇帝却笑骂道:“你倔什么倔?你没听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
你这结婚三年了,也没生下个一儿半女的。你房里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难道要叫你这老李家绝了后吗?
百年之后,你如何去地下见你的老父亲?!”
听皇帝提到父亲,李大将军垂下了头。
李大将军的父亲是一位战功赫赫的武将。在一次匈奴人侵犯北境的时候,不幸受伤。因失血过多不治身死。
皇帝见他不再倔强地昂着头,这才缓和了语气,语重心长地说:
“你是一名大将军,做什么事情要拿得起放得下。这男女之间的情爱,你也要学会把握好。
对你的正妻,她三年没有生育。你将军府干干净净,不曾纳一个小妾。这已经够对得起她了。
现在你也不过是纳回去一个贵妾而已。目的就是为你李家开枝散叶。将来生下的孩子,不也得唤她一声母亲,不也得交给她这个主母扶养?
你并没有对不起她,这也不妨碍你们夫妻恩爱啊。”
李大将军没有再说话。
这就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