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按照以往李朔瑶的性格,听见她这一番话,必定要当即就撂下筷子,跟她干仗的。
哼,她可不怕她。她只要有理,才不顾忌什么李大小姐呢。
可是现在李朔瑶就像没听见她那一番火药味十足的话。
正当她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李朔瑶心满意足地将那只小灌汤包子全部送进了肚子里。
这才笑眯眯地站起身来,开心的说:“我能比在座的姐妹们吃的都多,这可真是我的福气呀。
我真高兴我能有这么好的胃口。真高兴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
别的姐妹们没我吃的多,那是自然的。
因为姐妹们在家里只要拈个针,穿个线,或是吟诵上几首诗,总之不费什么力气。
自然胃口没那么大,吃的就不多。
红英妹妹吃的没我多,那应该是妹妹今天下午没有好好练武吧。要不然,怎么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呢?
对于我们这些练功习武的人来说,连饭都吃不多了,哪来的力气去打熬筋骨,精进武功呢?
红英妹妹这下可要注意啦。
别的姐妹们有擅长诗词歌赋的,有擅长理家的。只有你我二人,擅长的也就是武功罢了。
如果连武功都荒废了,那我们岂不是枉担了这将门之后的称号?
红英妹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
“你,你,你……”李朔瑶这一番话,说得顾红英气急败坏,指着李朔瑶,你你你了半天,却又找不出一句话反驳。
却见李朔瑶转身朝着那两排长桌子走过去,边走边说道:
“至于写诗嘛,我虽然不擅长这个,但是今天我来到这里,跟姐妹们一起赏菊,一起进餐,一起说话,心情甚好。
所以倒也有几分写诗的雅兴。”
说着,她已经走到了长桌旁。
伺候的丫鬟们急忙铺好宣纸,磨好笔墨。
李朔瑶提笔在手,沉吟了片刻,伏身开始在纸上慢慢写起来。
要说她在上一世那十年间,有没有在哪个方面有所长进,那也是有的。
首先就是这诗词歌赋以及写字。
她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在宫里每一项大的活动,她也都是要以皇后的身份到场的。
那十年里,官员们的家眷每次在宴会上写下的诗句,她也都一一看过。
对于其中出色的也会默默记诵,并赏下各种彩头。
十年间这么评选下来,耳濡目染,她自然也就在诗词歌赋上有所长进了。
在病痛的折磨中,在长夜漫漫失眠的煎熬中,也唯有那一卷卷诗词歌赋,能让她一遍遍诵读,以求能够转移注意力,安定心神。
她的双手无力,已经无法练功习武,可是,把一管毛笔握在手中也还是能够胜任的。
她在宫中,常常提了毛笔,对着名家字帖慢慢临摹,以求排解心中无边的烦忧。
所以说她现在重生,活过来以后,最有自信的事情,便是这诗词歌赋以及写字。
李朔瑶一边慢慢写着,一边体会着一种从内心升起的愉悦。
那是一种因胸有成竹而产生的愉悦。是因为对于做好一件事情完全有把握,一切尽在掌控中,而产生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