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霍雨灵本就没什么脑子,也很难说脑子洗了和不洗有什么区别。
陈先生对于霍雨灵的表现毫不意外,他转而又抛入了一个新的鱼饵,只微微一笑,
“圣物不止有驱逐一切负面效果的能力,更能提高异能的能力。放到基因怪物的身上,则是会强化异化的能力。”
霍雨灵自然见过不少提高异能的好东西,但是大部分徒有虚名,少有的也只能短时性提高异能。
而现在看来,这黑水绝不在此前列中。霍雨灵急忙追问道,“如何提高?”
陈虎拍手,“人”原本已经毫不顾忌周围人,躺下便要睡。白狐女郎则立马舀来新的一瓢黑水。
受黑水吸引,“人”一瞬间睁开眼,他一瞬红了目,眼露抗拒,却无法抗拒本能,步履蹒跚到栅栏前,饮下黑水。
下一秒,“人”疼的在地上打滚,身躯像气球一样膨胀,抵到杠栏前,通身翻滚,长到可怕的三米四。鳞片再次覆盖全身。
这次,连同眼睛都转化成了昆虫的复眼,触手从躯壳内蜂蛹破出,四面八方地伸出。
它发出尖利的叫声,而这时却已经毫无人类的神韵,只剩下尖锐爆鸣的 虫子的声音。
霍晨想要阻止,却被霍雨灵大步迈前双手死死禁锢住,oga的他力气敌不过beta的霍雨灵。
他只得甩过手,来不及关注霍雨灵,急忙看向眼前被虫体塞满的笼子。终于知道了,这个笼子,包括这个空间,建的为什么这么高这么宽了。
“为了测试圣物的效能,我想,”陈虎背着手笑眯眯地对着两人道,
“请二位帮个忙,做见证就做到底,两位小姐少爷各派一位安全员来进行测试怎么样呢?”
“好!”霍雨灵一口答应。
“不行!!!”霍晨一口拒绝。
“啪”的一声响,霍雨灵抬手狠狠地打了过去。
室内一下安静了下来,两边的安全员先是愣了一下,再围上拦开了两个人。
霍晨捂着脸,目光颤抖,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霍雨灵,仿佛是想不到眼前人居然甩上了他脸上一巴掌。
霍雨灵眉毛一抖,语气不耐,“霍晨你又在发什么脾气?这不是供你撒野的地方。”
霍雨灵纤手一指,指向了霍晨旁边的安全员,自说自话地点点头,“就你了。”
那名安全员的动作都停滞在了原地。霍晨走前一步,他拦住,眼中摇曳着愤怒的火光,斥责道,“霍雨灵!你的人怎么用我管不着!但是我的人,你休想动!”
“所以我才会替霍雨婷来好好管教一下你,她把你宠的太过了,以至于你目无尊长,不顾家族利益。”
霍雨灵挑高眉头,语气轻蔑,随意地投来一眼,如今事态发展助长了她的气焰。
面向霍晨,她眼前浮现小时候霍晨站在父亲身边向下倨傲的一眼。而此时她心情好极了。
“霍晨,你是霍家人,难道你破坏了这笔交易,你以为回去后霍雨婷能够护得住你。”
霍雨灵语气悠悠,似乎好心劝导他,而下一秒她口唇一开一合,吐出冰冷至极的言语,
“你不过是霍家颇受瞩目的一个花瓶罢了。”
“一个为家族未来铺路的oga。”
“知道吗霍晨,仅此而已。”
“你现在的价值连我这个beta都不如。”
霍雨灵轻轻地笑了,在她说出这句话后,她第一次看见霍晨一向慵懒而倨傲的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霍晨第一次正视了霍雨灵的脸,他眼底闪过片刻好笑,但是这一切被他很好遮掩住。下一秒,不带一丝犹豫,转身朝向门口走去。
“那你去向家族会举报我好了。”他扔下这一句。
霍晨不想做的事,从来没有敢逼他做。
他挺直脊背,抬起头扫视两个挡在他面前的壮汉,柔软卷翘的金发下,碧绿的眼睛透着火,不客气道,“怎么,你们也敢拦我?”
壮汉小心翼翼地望了眼陈先生,见对方摇头,他便站住不动,生生受着霍晨怒火中烧的目光。
霍晨正要开口发脾气,然而霍雨灵的出声打断了他,霍雨灵的语气充满戏谑,语调高高在上。
霍晨侧头一眼望到摆着嘲讽的笑脸的霍雨灵旁边站着的,刚刚还在他身旁的安全员。
“看来弟弟你的人要比你听话多了。”
霍晨望着全身微微颤抖的安全员,这一刻,他感到无话可说。
他内心没有任何天龙人被忤逆的恼怒,只剩下无尽的悲哀。
为了霍家,为了他,或者是为了内务部安置的父母,踏上注定死亡的道路。
他冷冷地看向霍雨灵,她昳丽的脸上高高挂着事不关己的笑容。甚至掌握别人的生命,随意差使一个人去死让她权力落到实处的这种感觉,令她更兴奋了。
霍晨望向霍雨灵背后的海先生,他沉默寡言地在她身后像是一个幽灵,而此时他那枯如朽木的脸庞也透着微微的笑意。
他很乐意看到别人去死。
房间没有灯光,明明外面的声音震耳欲聋,此处却幽暗又静谧。霍晨周身围绕着一圈圈的安全员,他们簇拥着自己,也沉默地看着同伴去死。
因为他们的少爷是个无足轻重的废人,既决定不了自己,也无法救别人。
霍雨灵纤细的手指在自己的那群安全员中,随意一指,走出来的又是一个身形不稳的安全员。
直面刚刚充斥着血腥暴力的一幕,没有人能抵抗天性对死亡的惧怕。
“那就辛苦两位安全员了。”陈虎笑眯眯地说道。
而在安全员走过霍晨身边时,金发少爷微微低着头,发梢遮住了眼睛,语气很低,但是却让她一刻清醒了过来。
那一句是,七少爷的真心。
“岳可欣,我会为你祈祷的……”
岳可欣走在长长的走廊上,前有人,后有人。
他们用着一种看悲剧的目光注视着,两边绣有金丝暗纹墙壁,华而不实,隐隐约约地仿佛向中间的她挤压,密不透风。
如果不是这样,那她的心肺怎么会像被人攥在手心一样,呼吸不了呢?
在这段时间内,岳可欣大脑里飘过许多记忆。有些是关于以前在她入职内务部后,父母亲通红的双眼,对于父母来说,进入内务部同监狱没有什么两样。
他们世世代代都无法逃脱的梦魇。
而现在,岳可欣就被这梦魇彻彻底底拢住了。
岳可欣甩了甩头,头盔有些重,她又不免苦笑,嘲笑自己就连去世前都要被打上亚一财阀的印记,摘不
直到到达刑场前夕,岳可欣还在放着她最后的走马灯,直到她今天第二次在外面听见了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岳可欣!”
岳可欣转过头,那人站在通道的末尾,一步步朝她走来,步伐很急。
那人走到她面前,一把撕下她的序号牌,动作快得她没反应过来。
岳可欣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的发生。
她手拿着自己的序号牌,扬了扬,隔着头盔,岳可欣似乎看见对方的笑容。
就像在格斗场上重叶朝她走过来的那个表情一样。
漫不经心,张扬,充满锋利。
重叶:「这是我的主场,临时占用。」
“啪”地一声,她将号码牌拍在胸口上,露齿一笑,尽管她知道岳可欣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