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隐把丰臣秀像扔破麻袋一样摔在地上,自己仍然顶着张牧那张阴鸷脸,蹲下身,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脸颊,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喂,醒醒,别装死。都这地步了,不打算说点啥?”
丰臣秀幽幽转醒,剧痛和屈辱让他脸色铁青,他死死盯着陆隐,嘴唇紧闭,一言不发,眼神里全是桀骜和一种笃定对方不敢把自己怎么样的硬气。
“啧,”陆隐咂咂嘴,“看来是还没认清现实。”
他懒得废话,对于这种还摆不清自己位置的货色,他向来信奉先打服了再讲道理。
于是他朝旁边的周鹤言努了努嘴。
周鹤言这小子,平时看着挺斯文,动起手来那是真不含糊,心领神会,上前对着丰臣秀的肚子就是邦邦几记老拳,力道十足,打得丰臣秀胃里翻江倒海,身子弓成了虾米,脸色由青转紫,跟猪肝一个色儿,额头青筋暴起,冷汗涔涔而下。
陆隐问道,“刚才是给谁传信?你丰臣家的军队在附近?”
见丰臣秀不言不语,陆隐皱了皱眉头,一手剥夺神通直接施加在丰臣秀身上,丰臣秀顿时惨叫起来,凄厉的声音穿透了整个山林。
可即便如此,丰臣秀依旧咬紧牙关,并没有交代自己刚才的那个小动作,究竟是向谁报信,只是用更加怨毒的眼神瞪着陆隐。
陆隐停止了剥夺神通,吩咐周鹤言,“你继续。”
杀猪的惨叫继续象棋。
陆隐眯着眼,心里快速盘算。
杀了?杀了丰臣秀的好处是,自己能收割一个四阶神格,虽然现在提升不大,但蚊子腿也是肉。能够攫取对方的记忆,发觉东倭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这样能绝后患。
但陆隐担心的是,这货的记忆中并没有东倭的全盘计划。如果是这样,贸然杀掉他,价值无法发挥到最大。
留着?这家伙身份肯定不简单,能负责这种核心据点,在东倭内部地位绝对不低。留着他,或许能撬出更多关于东倭整体计划,甚至那个神秘的“山顶的人”的信息。
毕竟,一个活着的、有价值的高级俘虏,比一具尸体有用得多。
陆隐思来想去,有些烦躁,有时候觉得直接剥夺了对方的记忆算了。
但这样做的话,麻烦就在于,他的剥夺神通虽然能强行抽取记忆,但后果就是对方直接变白痴,那这俘虏就废了。
另一个大胆的念头冒出来:宰了他,然后自己用塑造神通变成丰臣秀的样子,混进东倭内部?
这倒是个搅风搅雨的好办法。
可这样一来,之前精心伪装的“清水镜心”那个身份就浪费了。
相比之下,“清水镜心”这个源氏唯一后人的身份,更容易在东倭四大家族之间制造矛盾和猜忌,操作空间更大。
权衡利弊,反复掂量。
最终,陆隐还是决定,暂时留这倭鬼一命。
活着的丰臣秀,价值相对来说更大一些。
他暗暗叹了口气,可惜了,剥夺神通还是不够完美,要是能只读取记忆不伤脑子就好了。
等他这边做完决定,那边周鹤言也打累了,甩了甩手腕。
不得不说,周鹤言下手是真黑,丰臣秀这么一个硬邦邦的军人,居然被他揍得生理性泪水都控制不住,淌了两行下来,看得陆隐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