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小孩单纯。
他叹了口气：“别听他胡说，他那个alpha，就喜欢挑拨离间。”
“嗯。”张天昊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有点不安。
到了公司，张天昊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教室的门被推开了。
这次进来的不是沈谨言，而是一个穿着军装的alpha。
那个alpha很高，身材挺拔，脸上带着点严肃的表情。
他一进来，就把目光锁定在张天昊身上。
张天昊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往沙发角落里缩了缩。
这个alpha的气场太强了，比陆承宇和沈谨言加起来还要强。
“你就是张天昊？”alpha开口问，声音洪亮。
“是……是的。”张天昊点点头，心里有点慌。
这个alpha是谁？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是顾晏，陆承宇的表哥。”顾晏说，语气有点冷，“我听说你最近一直在缠着我表弟？”
张天昊愣住了：“我没有！我跟陆总是合作关系！”
“合作关系？”顾晏挑了挑眉，眼神里带着点不屑，“不过是攀高枝的手段罢了！”
他最恨别人说他攀高枝，可偏偏这些话总是围绕着他。
张天昊被他看得浑身发僵，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眼尾微微上翘的弧度本带着点天生的媚气，此刻却因紧张染上绯红。
嘴唇抿得紧紧的，下唇被牙齿咬出浅浅的红痕，反而更显那点的颓艳。
顾晏见过的世家oga能从军区大院排到城门口，却从没见过这样的——明明穿着最普通的白t恤，偏生那双眼眸亮得惊人，又纯又野。
“攀高枝也得看看自己配不配。”顾晏的语气更冷了，释放出的alpha威压压下来，“陆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识相点就自己滚，别等我动手。”
张天昊的脸瞬间红了，抖得厉害，却还是梗着脖子：“我没攀高枝！我跟陆总签了合同的！”
就算他对陆总有什么想法，那也是自己默默暗恋啊。
自己又没有打扰陆总。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偏偏那双眼睛瞪得圆圆的，不肯落一滴泪。
这副又倔又软的样子，看得顾晏心里莫名窜起股火——既觉得这oga不识抬举，又暗恼陆承宇怎么会看上这么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o。
“合同？”顾晏嗤笑一声，伸手就要去捏他的下巴，“什么样的合同，能让你整天赖在他办公室？”
他的手指马上就要碰到张天昊的脸时，却在看到那双蓄满泪水的眼睛时，猛地顿住了。
顾晏的心跳突然乱了。
他经历过枪林弹雨，见过生离死别，从来没为谁乱过阵脚。
此刻却因为这几滴眼泪，慌得像个新兵蛋子。
“我没有缠他……”张天昊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在工作……”
“工作？”顾晏想再说点刻薄话，舌尖却像被烫到一样发僵。
他刚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他觉得张天昊可能真的不是那种，陆家给他的报告说的那样，一个妄图爬他姑妈家的继承人的床，那种不知廉耻的oga。
他觉得肯定是什么弄错了。
这明明是一个这样美好的oga。
就在这时，陆承宇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表哥。”
顾晏：“……”
他还没道歉呢。
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顾晏看着那截埋在陆承宇胸口的发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
他明明是来警告这oga别痴心妄想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的事，不用你管。”陆承宇的声音很冷，带着敌意。
顾晏盯着张天昊，突然觉得这oga可能真是个祸害——不仅勾得陆承宇失了分寸，连他自己都……
算了，今天实在不是什么警告无辜oga的好日子。
该死的。
他本来是想告诉这个oga，陆承宇有多变态的。
现在时机不对，只能有机会再说了。
顾晏没再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开。
军靴踩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像在泄愤。
直到走进电梯，顾晏才松了松领带，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跳。
荒谬。
他怎么会对一个oga有这种反应？
顾晏闭上眼，脑海里却挥之不去那双含泪的眼睛。
又疼又痒，让人烦躁，却又忍不住想再看一眼。
这oga，真是个麻烦。
他烦躁地想。
怎么这么背的运气，他该怎么救他。
自己那时候，怎么就不能直接告诉张天昊陆承宇是个绝对的变态呢。
……
教室门关上的瞬间，张天昊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不是嚎啕大哭，就是悄无声息地掉。
他觉得委屈。
他只是想安安稳稳活下去，不想被卖给老alpha，这有错吗？
为什么每个人都想来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