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天空传来一阵震耳的咆哮,乌云被搅动成漩涡,一只体型堪比小型城堡的黑色生物从天而降:
犄角泛着金属冷光,狮子的身躯覆着厚重黑毛,正是“墨陨”。
墨陨落在城市中央的空地,巨大的脚掌踩在地面上,震起一圈沙尘。
它张开血盆大口,喉咙里发出嗡鸣,下一秒,一股强大的吸力爆发出来——街道上的碎石、坍塌的城墙、废弃的武器,甚至炸毁的房屋残骸,都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纷纷涌进它的口中。
有村民试探着捡起脚边没被吸走的水壶,才敢确信这黑色巨兽只清废墟,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
不过片刻功夫,原本满目疮痍的城市竟变得干净整洁,只剩几处断墙还立在原地,却也不再显得杂乱。
墨陨吞完所有废墟,朝着墨星点了点头,随即化作一道黑光,回到墨星身边,身形缩小到两米大小。
“这……”薇薇看着眼前的景象,惊讶得说不出话,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化作一句“谢谢”。
墨星微微颔首:“公主殿下,阿拉巴斯坦的重建,就交给你们了。我们该走了。”
一行人朝着东海岸走去,路飞后来被索隆背在背上,睡得很沉,偶尔咂咂嘴,像是在梦里吃到了肉。
上船后,墨星径直走向罗宾。
罗宾正靠在船舷边,望着远处的海岸线,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眼中藏着一丝期待。
墨星从怀里掏出一卷纸,递了过去:“这是王宫地下室的历史正文拓本,你应该会感兴趣。”
罗宾接过纸卷打开,指尖轻轻拂过上面古老的文字,眼神瞬间变得柔和,像是找到了失落多年的珍宝:
“谢谢你,墨星。”
小心翼翼地把拓本收起——那是她最开始加入巴洛克工作室的目的。
甲板上很快热闹起来。山治一进厨房,就传出“咚咚”的切肉声,接着是热油裹住肉块的“滋滋”响,
肉香混着香料的气息很快漫过甲板。
路飞的鼻子先一步捕捉到香味,原本半眯的眼睛“唰”地睁开,直勾勾盯着厨房方向,嘴里还念叨着
“肉……我的肉……”。
索隆找了个阳光充足的角落,靠着桅杆就闭上了眼睛,双手抱胸,很快就发出均匀的鼾声
——连日的战斗早让他耗光了力气,此刻的安宁才是最好的休憩。
乔巴和罗宾守在路飞的房间里:
乔巴踮着脚,用小蹄子蘸着药膏,仔细给路飞清理伤口,罗宾坐在一旁,偶尔帮乔巴递绷带,眼神里满是关切。
“路飞他……这次真的好危险啊。”乔巴小声说,蹄子轻轻碰了碰路飞的脸颊。
罗宾点了点头,声音依旧温柔,却藏着坚定:
“他从头到尾不过是想随心去航海、追自己的自由,偏偏就这样,成了好多人的依靠与救星。
娜美抱着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坐在船舱的桌子旁,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喂!你们快过来!”她朝着墨星、乌索布和乔巴喊道,脸上满是喜色,
“从雨宴赢的赌资,一共一亿两千万贝利!你们的份都在这儿了!”
乌索布凑过去,看到算盘上的数字,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一、一亿两千万?这么多?”
乔巴也好奇地凑过来,虽然不太懂贝利的价值,却也知道这是笔巨款,兴奋地“哇”了一声。
墨星只扫了一眼,就转身走到船舷边,望着远处的大海——对他而言,伙伴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与此同时,阿拉巴斯坦港口外,几艘海军军舰正缓缓驶离。
巴洛克工作室的成员们戴着海楼石手铐,排成一列站在甲板上,脸色灰暗得像天边的乌云。
克洛克达尔被两个海军士兵押着,黑色大衣破了好几处。
曾经大背头的发型也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有周身的冷意未减——这位不可一世的“沙鳄鱼”,终究还是败了。
鼯鼠中将站在船头,看着手中的抓捕名单,沉声道:
“巴洛克工作室全员,含王下七武海克洛克达尔,抓捕完毕,即刻押送推进城。”
海军本部的会议室里,气氛却像拉到极致的弓弦。
电话虫这边,斯摩格的脸涨得通红,语气里满是怒火:
“本部到底在搞什么?!打倒克洛克达尔的是草帽路飞!不是我!我不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嘉奖!”
电话虫另一端,战国元帅的声音压抑着怒火:“斯摩格!这是本部的决定!你照做就好!”
“我不接……”斯摩格的话没说完,电话虫突然发出“嘟嘟”的忙音——本部强行挂断了通讯。
战国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搪瓷杯都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洒在文件上晕开深色的印子:“岂有此理!”
他转头看向坐在一旁吃仙贝的卡普,语气更冲,“你看看你孙子!竟然把王下七武海给打败了!”
卡普嚼着仙贝,含糊不清地说:“那小子……随我,有冲劲嘛……”
话虽这么说,他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他比谁都清楚,路飞这一次,是真的是大事件了。
“冲劲?”战国气笑了,手指重重敲着桌子,“他这是在挑战海军的权威!
克洛克达尔虽然混蛋但也是七武海,是海军本部‘战力’!
现在被一个新人海贼打败,消息要是漏出去,七武海制度会动摇,全世界的海贼都会蠢蠢欲动!”
他沉默了片刻,脸色凝重得像覆了层寒霜:“必须把这事压下去,绝不能让外界知道是路飞干的。
另外,重新拟定草帽一伙的悬赏令——尤其是草帽路飞,他的赏金,该涨了。”
而此刻的梅丽号上,山治端着料理走了出来。
路飞早就等不及了,伸手就要抓,却被乔巴按住:“别乱动,伤口还没愈合!”
娜美把钱袋收好,嘴角扬着满足的笑。
索隆还在睡觉,阳光洒在他身上,连鼾声都透着安稳。
罗宾靠在船舷边,手里捧着历史正文拓本,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墨星站在船头,海风拂过他的衣角,望着远方翻涌的浪花——那是下一段旅程的方向。
阿拉巴斯坦的黄沙终于落定,风里不再有硝烟味,只剩下海风吹拂甲板的“哗啦”声。
草帽一伙的航船扬起风帆,朝着新的大海,缓缓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