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内鬼…” 苏杨抬起头，看向秦羽，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已经被控制了。” 秦羽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是我刑警支队里的一个老队员，跟着我快五年了，平时表现一直很可靠，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要不是这次审讯中嫌疑人招供，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这次的行动，我绕开了所有可能泄密的环节，动用的全是我亲手培养、绝对可靠的老伙计，才确保了行动的顺利。”
秦羽站起身，走到苏杨面前，眼神坦诚而坚定，没有丝毫躲闪：“苏杨，现在你能稍微相信我一点了吗？如果我真是盛华集团的人，何必费这么大的力气，调动这么多资源去抓他们的人？又何必在这个可能随时暴露的安全屋里，等你回来？我完全可以像他们一样，对你围追堵截，或者设下陷阱诱捕你。”
苏杨沉默了。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案情通报，上面的每一个字都真实可信，秦羽的解释也合情合理，没有任何漏洞。他回想起自己这几天的经历，那些对秦羽的怀疑，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精神压力过大，加上陈明的警告，才产生的过度反应。
“那天晚上… 在城西的废弃化工厂，” 苏杨抬起头，看着秦羽，艰难地开口，询问起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你们警方… 后来去了那里吗？”
“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件事。” 秦羽点点头，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我们在那天晚上收到了一份匿名线报，说盛华集团在废弃化工厂举行非法活动。我立刻带人赶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到达的时候，现场已经一片混乱，只抓到了几个负责警戒的小喽啰，还有那两个穿着黑袍的人。王副总和其他核心人员，早就提前撤离了。”
她走到窗边，拉开一丝窗帘，看着外面的街道：“我们在现场勘查时，发现了很奇怪的痕迹 —— 地面上有一个被破坏的诡异图案，还有一些散落的物品，经过鉴定，那些物品年代久远，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无法解释的能量波动。现场明显有激烈的能量冲突痕迹，而且还检测到了微量的、不属于地球常见元素的物质… 你当时也在现场，对不对？发生了什么？陈明医生呢？他是不是也参与其中了？”
苏杨的心脏猛地一跳。秦羽竟然知道这么多！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隐瞒部分真相 —— 关于黑石的特殊能力、仪式的真正目的，以及他与黑石之间的联系，这些秘密太过重要，他不能轻易透露。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我当时确实在现场。我是收到了一个神秘信息源的消息，说盛华集团在那里有异常活动，所以才悄悄潜过去看看。结果看到陈明医生被他们绑架，王副总带着两个人，在举行一个很诡异的仪式，看起来像是邪教仪式。我趁他们不注意，制造了混乱，帮陈明医生解开了束缚，之后就被他们的人追杀，和陈明医生跑散了。至于仪式的具体内容，还有陈明医生的真实身份，我也不清楚。”
秦羽听得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台：“邪教仪式？之前我们在审讯中，有嫌疑人提到过‘窃运夺脉’这个词，当时我们还以为只是他们的胡言乱语，现在看来，可能真的存在这种诡异的活动。” 她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但看着苏杨认真的眼神，又联想到盛华集团之前的种种诡异行为，不得不相信这个听起来匪夷所思的说法。
“陈明医生的身份，比我们之前调查的要复杂得多。‘守秘人’… 这个称呼，在之前的线索中也出现过，但我们一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 秦羽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看来，我需要向上级申请更高权限的调查，才能查清这些秘密。苏杨，你提供的信息非常重要，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或许这才是揭开盛华集团真正面目的关键。”
她转过身，再次看向苏杨，眼神中带着恳切：“现在，你愿意回来吗？和我一起，继续查下去？盛华集团的势力根深蒂固，背后可能还牵扯到更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接下来的调查，肯定会更加危险，我无法保证你能绝对安全。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你，而且，我会完全信任你，不会再让你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苏杨看着秦羽疲惫却坚定的眼神，心中的坚冰终于开始一点点融化。他想起了秦羽之前对他的帮助，想起了这份详实的案情通报，想起了秦羽为了调查案件所付出的努力。或许，信任本身就是一场赌博，而现在，秦羽用她的行动，证明了她值得他下注。
“好。” 苏杨终于缓缓点了点头，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信你。接下来，我会和你一起，把这件事查清楚。”
秦羽听到这句话，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天来第一个真正轻松的笑容，眼中的疲惫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迷雾似乎散去了一些，笼罩在盛华集团身上的神秘面纱被揭开了一角，但苏杨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盛华集团背后的核心势力、陈明医生的真实身份、黑石的秘密、以及那个尚未完成的 “窃运夺脉” 仪式，还有更多的谜团等待着他们去解开。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