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张浩在篮球场上一个急停跳投,落地时踩到了别人的脚,惨叫一声抱着脚踝滚倒在地。结果显而易见——脚踝严重扭伤,肿得跟馒头似的。
“杨哥……陪我去趟医院吧,疼死我了……”张浩哭丧着脸,单脚蹦跶着,几乎把全身重量都压在了苏杨身上。
苏杨无奈,只好架着他,打了个车直奔市人民医院。一路上,张浩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自己运气差,差点就要进球了云云。苏杨看着他头顶那代表轻微伤痛和倒霉的、并不严重的灰绿色气团,无奈地摇摇头,这跟接下来他要看到的景象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一走进门诊大楼,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消毒水、酒精和各种药味的独特气息便扑面而来。但此刻,在苏杨的“气运之眼”下,这座救死扶伤的圣殿,却呈现出另一番令人心悸甚至窒息的景象。
这里仿佛是负面气运的集中营。
几乎每一个病人和陪伴的家属头顶,都笼罩着浓度不一、深浅各异的灰绿色病气。有的淡薄如雾,只是小恙;有的则浓稠如墨,几乎将整个人都包裹起来,散发出绝望的气息。咳嗽声、呻吟声、低声的啜泣声与医院广播冰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更添压抑。
忙碌的医生和护士穿梭其间,他们头顶大多是以代表疲惫和压力的白色为主,夹杂着代表职业责任和专业的蓝色。但他们的气运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丝丝缕缕从病人身上弥漫过来的病气,使得那白色显得憔悴,蓝色也带着沉重。几个连续加班、眼圈发黑的医生头顶,甚至盘踞着不小的灰色压力团。
苏杨陪着龇牙咧嘴的张浩挂号、排队、拍x光片,整个过程他都尽量微眯着眼睛,减少信息摄入。这种无处不在的痛苦和衰败气息,让戴着玉佩的他都感到有些精神上的不适。
好不容易等张浩拍完片子,需要等半小时取结果。两人找了个相对人少的等候区坐下。张浩靠在椅子上哼哼唧唧,苏杨则轻轻揉着太阳穴,目光无意识地扫过等候区。
突然,他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一样,定格在了斜对面角落。
那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正静静地望着窗外。她看起来大约十六七岁,身形异常消瘦,宽大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苍白,几乎透明,能看到皮肤下青色的细小血管。她的眼神空洞而忧郁,失去了这个年纪应有的光彩,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院子里一棵枯萎了一半的树。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的女孩,她的头顶,却展现出一幅让苏杨震惊到几乎停止呼吸的景象!
一股庞大到难以想象、璀璨到令人目眩的金色气运,如同一个小型太阳般笼罩着她!
这金光的浓郁程度、纯粹度和磅礴气势,是苏杨迄今为止所见之最!远远超过那个开跑车的富二代,甚至比他见过的任何富豪老板都要强盛数倍!这已不仅仅是“富贵”能形容,这简直是汇聚了滔天的财势,是足以撼动一城一地的巨大财富象征!
但是——!
这轮本应光芒万丈、滋养一切的“金色太阳”,正被一股**更加庞大、深沉、污秽、粘稠得如同沥青沼泽般的灰黑色病气死死地压制、包裹、吞噬着!
那灰黑色病气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不断蠕动着,伸出无数触手般的黑气,缠绕、侵蚀着金光。金色的气运并非没有反抗,它不断试图挣扎、爆发,焕发出勃勃生机,但却一次次被那更加蛮横、污秽的病气无情地扑灭、污染、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