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玄甲铁骑如同黑色旋风,直扑太医署院判赵崇明的府邸!
高门被暴力撞开!侍卫如潮水般涌入!
赵崇明尚在睡梦之中,便被直接从床上拖起,套上枷锁!府中搜出大量与废太子往来密信、以及尚未使用的银鳞粉原料!
铁证如山!
李承民坐于轮椅之上,亲临诏狱刑房。
赵崇面如死灰,瘫软在地,面对如山铁证,再无狡辩可能。
“毒粉,经由何处投入营区?”李承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压力,每一个字都砸在赵崇明的心脏上。
赵崇明颤抖着,嘴唇哆嗦:“……是……是南苑……东南角……那口……废置的甜水井……井壁……井壁有暗格……”
几乎在同一时间,南苑营地。
崔锦书得到了李承民派人紧急送来的口供。她立刻带人赶往那口废弃的甜水井。
井口已被石板封死,但边缘仍有湿气。撬开石板,井深不见底,散发着一股陈腐的气息。
“取井水样本!井壁四周,仔细探查!”崔锦书下令。
侍卫以长绳吊下琉璃瓶取水。又有人腰系绳索,下井探查。
很快,井下水声哗啦,探查的侍卫惊呼:“娘娘!井壁下方三尺处,有松动砖石!内藏一铁盒!”
铁盒被取上,密封极严。打开后,里面是厚厚一层防止潮气的石灰,石灰之中,埋着数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正是那银光闪烁的毒粉!数量惊人!
与此同时,取上来的井水样本,被崔锦书当场以那铜管检测器查验。透过水晶片,可清晰看到水样中悬浮着大量细微的银色颗粒!
“果然如此!”崔锦书面色冰寒,“毒源在此!此井与地下暗河相通,毒粉缓慢溶解,污染水源!”
她立刻令人将铁盒密封带走,并下令:“彻底封死此井!立碑警示!周围百丈内,严禁取水!”
做完这一切,她仍不放心。命人取来干净琉璃皿,分别盛放井水、红区土壤、以及从未发病的绿区土壤样本。她将一种特制的、易于滋生微生物的汤液滴入皿中,置于简易的暖箱内。
不过半日,结果骇人呈现:井水与红区土壤的培养皿中,迅速滋生出一种肉眼可见的、带着诡异银灰色泽的菌丝状物!而绿区土壤的培养皿,则无明显变化。
生物证据,确凿无疑!
崔锦书看着那狰狞生长的银灰菌丝,心底寒意更甚。将培养皿小心封存。
诏狱刑房中,李承民看着面如死灰的赵崇明,声音冷得掉冰渣:“带路。”
赵崇明被拖上囚车,在李承民率领的玄甲军押送下,一路招摇过市,直抵东宫……的后墙之外!
一处极其隐蔽的、杂草丛生的角落。这里,也有一口早已废置的枯井!看似与冷宫荒院的无异!
“就……就是这里……”赵崇明瘫跪在地,指着那口井,“太子……太子命人从此处……取出早年藏匿的……前朝秘毒……交由老夫……配制……”
李承民一挥手。
侍卫立刻上前,撬开井口石板,下井探查。果然,在同样位置的井壁暗格中,起出了一个更小、更精致的密封铜盒!打开后,里面是几卷泛黄的、记录着各种阴毒配方的前朝秘册,以及一小包色泽更加暗沉、明显年代更久远的毒物样本!
铁证!将废太子与这场惨绝人寰的毒疫,彻底钉死!
李承民看着那口幽深的、散发着陈腐与恶毒气息的枯井,又看向远处南苑方向那依旧冒着净化黑烟的熔炉,眼底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
一边,是焚化炉昼夜不息的熊熊烈火,以极致的高温,净化着污秽,断绝着传染,象征着冷酷却必要的救赎。
一边,是深埋井底、藏在寒冰般阴毒算计中的致命毒盒,凝聚着最黑暗的权欲与人性之恶。
烽火燃起,熔金烁石。
善恶对决,于此分明。
一场由人心贪婪酿造的灾疫,终于在智慧与铁腕的双重绞杀下,被逼出了最深藏的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