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宿雪山(2 / 2)

阿月见他一脸呆滞,以为他还是不理解,便耐心解释道:“修真者也是要吃饭睡觉的嘛,总不能事事都靠法术。就像你走路会用腿,不会时时刻刻都御剑飞行吧?”

鹿彦祖嘴角抽了抽,心想:是我不想御剑飞行吗?我倒是想,可我不会啊!

见他不说话,阿月又低头继续添柴,嘴里还小声嘀咕:“真是的,火折子怎么了?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好用着呢……”

鹿彦祖扶额,默默在心里把“修真者=仙气飘飘、不食人间烟火”的刻板印象划掉,重新写上:修真者=会法术的古代人,嗯,对,就是这样。

远处又传来几声狼嚎,他缩了缩脖子,往火堆旁凑近了些,心想:行吧,至少今晚不用冻死……虽然这修真界的画风,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啊!猛然想起什么,鹿彦祖凑近阿月低声问道“我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你看...”

此处就你我二人,但说无妨。阿月随意地摆摆手,微微颔首:请讲。

你们修真者是不是可以辟谷?就是长时间不吃饭也能活?

修为至筑基便可辟谷。阿月认真地解释道,不过最多半月,还需服用辟谷丸就水方可。

那...鹿彦祖突然压低声音,要上wc吗?

何为达...达不溜吸?阿月困惑地歪着头,发间的丝带轻轻摆动。

哦,就是上大号?鹿彦祖直白地问道。

何为上大号?阿月满脸茫然,眉头微蹙。

你等会啊...嘶...这时候的你们怎么形容来着?鹿彦祖陷入思考,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突然他眼睛一亮,右手握拳重重击在左手掌心:出恭!对就是出恭!

阿月闻言顿时面红耳赤,羞恼地啐道:呸!登徒子,问的什么浑话!

啊这...鹿彦祖一脸无辜,吃喝拉撒乃人之常情,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阿月双颊飞红,猛地扭过身子背对鹿彦祖,手中竹枝狠狠戳着火堆:再问这等浑话,便、便把你扔下山去!火星子噼啪炸起,映得她耳尖都红透了。

“卧槽,不问就不问呗,古代人脸皮有这么薄吗?

那我问点别的?鹿彦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见阿月依旧背对着自己,他斟酌着开口:小说...呃,就是话本里说的御剑飞行,要达到什么境界才行?

阿月头也不回地答道:筑基期可御物飞行。

飞起来是什么感觉啊?鹿彦祖好奇地追问。

我怎么知道?阿月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哦...鹿彦祖恍然大悟,我忘了,你才炼气期。

你...阿月气得转过身来,银牙紧咬:你礼貌吗?

鹿彦祖干咳两声,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转移话题:那...你师父总带你飞过吧?

那是自然!阿月顿时来了精神,骄傲地扬起下巴,我师父可是结丹真人,不需外物即可御空飞行,只是因为我修为尚浅才带着我御剑。

飞得快吗?鹿彦祖眼睛发亮。

那么快的速度眼睛能睁开吗?会不会很冷?能在空中说话吗?鹿彦祖连珠炮似的抛出三个问题。

出乎意料的是,阿月这次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耐心解释道:修士筑基后便能用灵力包裹全身,既可抵御罡风,也不畏严寒。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向往,显然对筑基境界充满期待。

“那储物戒呢?就是那种戴在手指上,随心意召唤出各位法宝啊,丹药啊的宝贝,你有吗?”

“没有” “那你用什么装东西?” “整个山门只有一个储物袋,袋内只有空间数丈,你说的储物戒别说见了,连我师父都没有。我腰上这个就锦囊只有三尺见方的空间,还是师父收我为徒那日送我的。 ”

“你们怎么这么穷?”

阿月无语,心想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只见对面这货又问道,“那极品灵石呢?那玩意你总有了吧?”

阿月....

“也没有?那驻颜丹呢?吃了永葆青春那种!”

“你看我需要吗?”

“也对嚯,那玉简呢,就是记录功法的宝贝。” 阿月面露惊讶,心想:一介凡人,还知道玉简?当真有趣,反正闲来无事,索性聊聊也无妨:“玉简的材质出自灵石矿藏,属于伴生物,筑基之上才有能力制作,在用神识之法刻录其中,法力深厚者制的玉简内容可百年不散,另外功法玉简乃是师门重宝,哪有随身携带之理。弄丢了可是要被重罚的!再说了,炼气弟子尚未修出神识,我就算有玉简也用不了呀。”

那你用什么?” 阿月不答,银葱般的食指指向他腰间。 鹿彦祖顺着她的手指低头,解下腰间兽皮小包,从里面掏出小册子,指着那本《母猪的产后护理》狐疑问道:“书册?”

不然呢?阿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纤细的手指卷着鬓角的发丝打转,你以为修真界遍地都是宝贝啊?她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这人怎么尽问些奇怪的问题...

见鹿彦祖还一脸期待地盯着自己,阿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哥,修真者说到底也是凡人修炼,自然也有贫富之分,启蒙读书习字,开悟炼气至圆满才能筑基,每一步都要脚踏实地循序渐进。她突然顿了顿,杏眼圆睁,你以为有人能一步登仙?

鹿彦祖正要开口,阿月却突然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嘘——她指尖泛起莹莹灵光,在昏暗的山洞中格外醒目。

只见她杏眸微眯,突然朝洞外灌木丛凌空一点。的一道白光闪过,草丛里传来一声闷响。

去捡回来。阿月扬了扬下巴。

鹿彦祖扒开积雪覆盖的灌木,惊愕地发现竟是只肥硕的雪兔,足有家猫大小,被一道气劲精准地贯穿了眉心。好家伙,这要是打在人身上...他不由缩了缩脖子。

磨蹭什么呢?洞内传来阿月不耐烦的催促。鹿彦祖拎着兔子耳朵往回走,为难道:这...没刀没工具的怎么处理?

阿月轻哼一声,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柄三寸长的短匕。月光下,匕首泛着幽幽寒光,刀身薄如蝉翼。鹿彦祖刚接过就地倒吸冷气——这匕首轻得仿佛没有重量,刃口在月光下竟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

用雪水洗净。阿月随手掐诀,洞外积雪自动聚成一团清水,内脏埋在那边松树下。她指挥若定,俨然是个老手。

更让鹿彦祖震惊的是,阿月竟从绣着符纹的锦囊里掏出了青盐、茴香等调料。修真者还随身带这个?

上次下山买的。阿月耳尖微红,强作镇定地别过脸,...偶尔打打牙祭怎么了?火光映照下,少女认真翻动烤架的模样,哪还有半分仙子姿态,倒像个贪嘴的邻家姑娘。

“哟呵,这烤兔的手法很娴熟啊,你是不是经常偷偷跑出山门打野?”

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