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领着土肥圆三跑了的林山河,此刻正冻的头皮发凉,大鼻涕都快流过河了。
同样被冻的瑟瑟发抖的土肥圆三抱着膀子有些幽怨的说道:“班长,这车哪里都好,就是有点冻头皮。”
能不冻头皮嘛,要知道东北的冬天冷的那叫一个干脆,再加上今天这小风吹的也邪乎,刮在脸上就跟那小刀子一样。可偏偏今天林山河开的这个车就没有顶棚,车一跑起来,那风就呼呼往脸上刮,要不是这车上有个风镜,林山河眼泪都能被风刮出来。
要说这辆哈诺马格桶车来头可是不小,1932年就已经被德国陆军列装了。林山河目前开的这辆车,是1933年德国政府同满洲政府正式建交时,调配给大使馆的勤务用车。不过这车到底是怎么到了林山河的手里,这还得从那天他讹了海归大少皮艳梓两万大洋说起。
那天林山河按照约定,领着他手底下的三大巨头,张青,王汉卿,土肥圆三横冲直撞的就闯进了满西饭店的天字号包房。这倒是也符合林山河的人设,都他妈的当汉奸了,我还能夹着尾巴做人?要是还规规矩矩的那不就白当一回汉奸了那?
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不过喝酒的人却没有多少心思扑在这酒桌上。尤其是皮艳梓,每喝一杯酒,都觉得苦涩无比。没喝了几杯,就觉得有点上头了。
“林爷,这是两万大洋。”苟洞溪一脸谄笑的命人抬过来一个小箱子,“您验验货吧。”
林山河就好像没听到一样,依旧自得的喝着杯中酒。倒是一旁的土肥圆三就跟个狗腿子一样,几步就走到那小箱子跟前。伸手捡起一封银元,使劲一掰,闪闪发亮的银元立马就发出悦耳的清脆声铺在了小箱子的顶部。土肥圆三捡起一块大洋,拿到嘴边一吹赶忙就放到耳边听了起来。
“林爷,这大洋可都是足斤足两的。”苟洞溪赔着笑脸,瞟了一旁脸色不佳的皮艳梓一眼。
林山河这才慢悠悠放下酒杯,瞟了眼箱子,“行,算你们识相。”
皮艳梓强忍着心中的愤懑,说道:“林爷,那您看我这事儿……”
林山河打了个酒嗝,“放心,老话说破财免灾嘛,你既然放了血,冲击福利院的事自然就翻篇了。”
说罢林山河就起身,看都不看皮艳梓一眼,独自走到包房门前,“土肥圆君,差不多就得了,你不用一块一块的验,难道你还想在这过夜啊?”
土肥圆三嘿嘿一笑,赶忙合上箱子,费力地搬起来。林山河带着人刚走出包房,迎面就碰到了陪着一个大肚子的外国人边走边笑的林羽。
“呦,林爷,今天你怎么有空来这里吃饭吧?”一见到林山河,林羽立马笑着说道。
林山河瞄了大肚子的外国人一眼,“嗯,赶巧了。小林最近怎么样啊?在警察署过的顺心不?不行就来我们特高课吧?”
大肚子洋人一听到林山河提到了特高课,眼睛也是一亮,“这位先生,你说你是在特高课任职么?”
林山河诧异的看向那个洋人,心道,这洋鬼子的中国话说的咋还比老子都利索呢?难道是蒙古人在欧洲留下的种?
这就是林山河想岔劈了,哪怕就是蒙古人留下的种,那说的也应该是蒙古话,而不是具有铁岭特色的东北话啊。
“哦,林爷这位是德国参赞费德勒阁下。”林羽又看向那个大肚子的费德勒,继续介绍了起来,“费德勒先生,这是新京特高课行动二班的林太郎少佐。”
“久仰,久仰。”费德勒笑着就朝林山河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