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河眉头紧锁,冷冷地回视:“关谷君,你的急躁会毁了整个计划!我觉得我们应该在此刻暗中观察,贸然抓捕只会打草惊蛇,让隐藏在背后的人逃脱。”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决,“我坚持等他们有所行动,最好是能在他们与金陵党特务处潜伏分子一起行动的时候,一网打尽!”
“观察?等你观察完了,黄花菜都凉了!”关谷真二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神像要喷出火来,“那些学生娃娃头脑简单又冲动很容易被人一煽动就敢上街游行,再等下去,他们敢冲击军营!”
“关谷君,请你冷静!”林山河也是寸步不让,“我们是特高课,不是街头混混!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如何向上峰交代?如何让那些英美记者闭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休,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对方脸上。林山河的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关谷真二则挺直了腰板,脸上带着一丝不屑,仿佛在嘲笑林山河的鲁莽。
一直沉默不语的神木一郎,此刻缓缓抬起了眼皮。他的目光像两把冰冷的刀子,扫过林山河和关谷真二。原本激烈的争吵声,如同被掐断了喉咙的公鸡,戛然而止。
“都住口。”神木一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吵够了吗?在我面前,你们就像两个菜市场讨价还价的中国泼妇。”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在上面轻轻一点:“林桑,你的担忧不无道理。关谷君,你的谨慎也值得肯定。”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人,不需要无休止的争论。”
“命令。”神木一郎的声音陡然转冷,“林桑,你带领行动二班,严密监视所有可疑学生的动向,一旦发现他们有串联集会的迹象,立刻汇报。”
“关谷君。”他转头看向关谷真二,“你带领你的人,秘密布控在各个学校周围,以防止这群北平来的学生与本地学生串联,随时准备接收关谷君的信号。记住,我要的不是几个学生,而是他们背后的整个组织!”
林山河和关谷真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甘,但最终还是同时立正敬礼:“哈依!”
神木一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会议室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墙上时钟依旧不知疲倦地走着,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窗外的黑云更浓了,将整个新京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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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肥圆君,你的线人还是没有消息传出来么?”坐在饭桌前的林山河悠闲的喝着积德泉,眯着眼睛看向一身风雪的土肥圆三。
土肥圆三跺了跺脚上的雪,一脸焦急道:“对不起班长。我的线人还是没有传出来消息。班长,我担心我的线人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林山河放下酒杯,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先别急,再等等。线人没消息,说不定是有重要情况要探查。”他顿了顿,朝土肥圆三招招手,“土肥圆君,冷了吧?你也过来喝一口?”
土肥圆三一听,立马兴奋的搓搓手,“这样好嘛,林君?”
“你咋这么墨叽呢?”林山河一拍桌子,“你要是不想喝,你就接着出去盯着他们住的那个小,小院子去。”
“班长请我喝酒,这是给卑职脸,班长的脸我必须接住,不能让他掉在地上摔稀碎。”土肥圆三是真不想出去挨冻,既然有免费的酒喝,那干嘛还出去遭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