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沙子距离宽城子有多远?
这事林山河可以用亲身经历告诉你。大半夜的,林山河拼了命的蹬着自行车,尽管累的都快像狗一样把舌头都吐出来了。
可这又能怎样呢?那两皮箱的黄金可就是林山河蹬下去的无尽动力。虽然不知道黄金具体的数量有多少,可都用皮箱装了,那数量还能少?何况那可是用两只皮箱装的。
终于在夜里两点,林山河腿都快蹬抽筋了,可也总算蹬到了地方。
柔和的月光撒在密林深处,就像给密林裹上了一层轻柔的纱,远远望去,神秘又朦胧。林山河缩着脖子,将毡帽的帽檐压得更低,鹰隼般的目光扫过面前的野草堆。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尘土味,几只受惊的山雀在不远处的枝丫上跳来跳去,发出叽叽喳喳的声响。
他先是站在原地不动,耳朵仔细捕捉着周围的动静,只有风声卷着落叶掠过地面的沙沙声。确认没有异常后,他才迈开脚步,脚下的落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走得很慢,像是在悠闲地散步,实际上心里怕的要死,生怕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就蹦出来一个抵抗分子或者全副武装的小鬼子士兵。林山河咽了口唾沫,把自己的柯尔特握在手中,但每走几步,就会猛地停下,快速扭头看向身后。
那间废弃的小屋就在前方五十米处,原木坯墙已经斑驳不堪,月光可以毫无遮拦的射进屋里。屋顶也塌了一半,几根黑黢黢的椽子指向天空,像垂死挣扎的野兽的肋骨。门口挂着一块破烂的门帘,在风中无力地摆动。
林山河的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柯尔特,指节微微发白。他又一次停下脚步,目光如炬,扫视着小屋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左边的瓦砾堆,右边的枯树,甚至是屋顶上那堆摇摇欲坠的茅草。一只山狸子突然从一个破陶罐后窜出,飞快地跑过,林山河的身体瞬间绷紧,直到山狸子消失在视线里,他才缓缓松了口气。
他继续往前走,脚步放得更轻了,几乎像猫一样悄无声息。终于到了小屋门口,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只有风吹过窗洞的呜咽声。他伸出手,轻轻拨开破旧的门帘,推开可有可无的木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林山河的眉头皱了一下,快速闪身进去,反手又轻轻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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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河内心激动,几乎是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了皮箱,黄金在月光下发出耀眼的金光,刺的林山河忍不住眨了眨眼。足足有五十根大黄鱼,林山河这一刻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停止工作了几秒钟。两皮箱大黄鱼,足足接近一百斤的黄金又怎么能让林山河不激动?
林山河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费力把两只皮箱挪到了自己藏匿自行车的一处草丛。把自行车货架子上的皮带解开,把两只皮箱依次摞在货架上,再用皮带把两只皮箱用力固定好,又用手推了推皮箱,见固定的牢固,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歇了足足有十分钟,林山河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蹬上自行车,就跟后面有狗在撵他一样,一溜烟就蹬没影了。
早上八点,林山河开着车踩着点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还不等林山河把脱下的军装上衣挂在衣架上,土肥圆三就拎着豆腐脑大肉包子窜了进来。
“班长,您还没有吃早饭吧?”土肥圆三圆滚滚的脸上挂着市侩的笑。
林山河指了指办公桌,土肥圆三立马就把早餐放在桌上。
“班长,我跟您说,昨天晚上,保安局的野尻局长前来问责,和咱们神木课长在办公室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