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河接过信封,打开一看,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得跟连续吃了三天大便一样。还得是那种清蒸,红烧变着花样吃的那种。
张青在一旁一直观察着林山河的表情,就看林山河的脸上的色彩变幻的都快赶上吉野町夜晚的霓虹灯了。
张青忍不住问道:“林爷,这信里写了啥,把你刺激成这样?”
林山河咬牙切齿道:“老张,你说金玉圭这个老白脸啥时候跟神木樱子滚到一张床上去了呢?神木樱子这个臭娘们居然胖金玉圭秘密调查咱们私底下的买卖,难道她不知道幕后的大老板就是她的伯父?侄女查大伯,这他妈的还真是倒反天罡了。”
张青一听,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说:“林爷,那这件事要不要让署长知道?”
林山河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让他知道干什么?告诉他是咱们整死了金玉圭这才发现他侄女正在调查他?那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咱们还是得自己想办法解决。”
张青挠了挠头,“林爷,那咋解决啊?神木樱子背后可是有日本内务省撑腰,咱们贸然行动怕是讨不了好。”
林山河眼睛一转,冷笑一声:“老张,你忘了咱们手里还有王牌。那个日本商会的渡边,不就是仗着背后的关东军,一直想在咱们地盘分一杯羹嘛?那咱们就给渡边透露点消息,就说金玉圭实际上是金陵蓝衣社那边的人,为了打通关内的交通线,也为了我和他之间的私人恩怨,这才引诱神木樱子去调查咱们。渡边一直想打压神木家族在本地的势力,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有所行动。”
张青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高啊,林爷!这样一来,渡边和神木樱子就会狗咬狗,署长也肯定会跟着下场,咱们就坐山观虎斗,老老实实的做个观众。”
于是,张青就安排人悄悄给渡边送去了消息。渡边得知后,果然暴跳如雷,认为金玉圭和神木樱子这是在抢他的生意,还妄图染指关东军的利益。
他立刻召集人手,准备给神木樱子一个教训。而神木樱子这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林山河算计,仍在秘密调查着他们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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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透过障子门,在榻榻米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神木一郎半倚在叠好的棉被上,脸色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苍白,呼吸间轻浅地起伏。枕边的青瓷碗里,褐色药汁还冒着袅袅热气,混着檐下风铃的轻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漫开温和的药香。
林山河站在玄关处,指尖刚触到微凉的木门,门内便传来轻柔的脚步声。障子门“咔嗒”一声被拉开,露出神木樱子穿着水蓝色振袖和服的身影——袖口绣着几枝淡粉的早樱,随着她微倾身的动作,衣袂上的樱花仿佛在光影里轻轻颤动。她鬓边别着一枚素雅的珍珠发簪,眼下带着浅浅的青影,显然是连日照料的缘故。
“胖哥,你来了。”樱子的声音压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里间的人,“伯父还在歇着,您先进来坐?”
她侧身让开,和服的下摆扫过榻榻米,留下一道柔和的弧线。
林山河点点头,脱下皮鞋时瞥见她和服下露出盈盈可握的小白袜,心里猛的就是忽悠一下,唉,看来自己以后得少吃点大腰子了,不然那个小光头是真不安分啊。
屋内的矮几上摆着刚温好的汤药,旁边叠着干净的棉布巾,樱子转身去取茶碗的背影,袖口的樱花随着动作微微摇曳,像春日里被风拂过的枝桠,安静而柔韧。
里屋传来神木一郎低低的咳嗽声,樱子端着茶碗的手顿了顿,轻声道:“胖哥你稍等,我去看看。”
她快步走到内室门口,撩开暖帘的瞬间,林山河瞥见一郎半睁的眼望向门口,唇边似乎牵起一丝微弱的笑意,与她衣上的樱花一同,在静谧的午后凝成一幅温润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