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可是亲眼看到林山河被这些狱卒用警棍扫倒在地,几个人上去一顿乱踹的。
王汉卿已经将林山河扶到草堆上坐好,就见林山河惨白着脸靠住墙,嘴角血丝蜿蜒到下巴。
别跟他们置气,王汉卿掏出手帕替他擦血,指尖触到林山河滚烫耳尖,林山河闭着眼点头,喉结上下滚动,攥紧拳头又缓缓松开,指节泛白得吓人
张青仍那跳脚大骂,恨不得上去揪住这些狱卒的脑袋,狠狠揍一顿。
王汉卿忽然低喝一声:老张!别跟他们废话了,神木署长还等着见队长呢。
张青瞬间闭了嘴,胸口还在剧烈起伏,但骂声却咽了回去变成粗重喘息声。
林山河被张青他们两个人扶着,在昏暗的走廊里蹒跚前行。每走一步,林山河都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消散,身体仿佛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着。
终于,他们来到了神木一郎的办公室。神木一郎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林山河,你可真是让我失望。”神木署长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的风。
林山河强忍着剧痛,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署长,你是知道我对你的忠心的,我真的是被他们保安局冤枉的。”
神木署长冷哼一声,“你有他们诬陷你的证据么?”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撞开,神木一郎的秘书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署长,经过对修理厂老板的问询,证明林队长是清白的!”
神木署长的脸色不变,因为他从来不认为林山河平时的所作所为会是一个地下党该有的表现。只不过保安室可是本土陆军部的下属单位,权利甚大,他不好违逆犬养建仁的面子罢了,再说,林山河到底还是一个中国人,为了他得罪犬养建仁,不值得啊。
林山河心中一喜,但他强忍着激动,没有表现出来。
神木一郎沉默了片刻,然后站起身,走到林山河面前:“既然是误会,那你就继续好好为帝国效力吧。”
林山河虚弱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明白,这件事也许会变成一根刺,在他和神木一郎之间隐隐埋下。
从办公室出来,张青和王汉卿赶忙扶住他,眼神里满是关切。
“胖爷,你没事吧?”张青焦急地问道。
林山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死不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林山河刚坐下,就感觉一阵眩晕袭来。他闭上眼睛,回想着这次的遭遇。保安局的人明显是想把责任丢给他,让他为没有抓到车大少而负责。
而神木一郎以后会不会继续相信自己,那就不好说了。
现在唯一能够自救的办法,似乎也只能靠抓更多的抵抗分子,才能够保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