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捂住胸口弯下腰,指缝间渗出血丝。
林山河慌忙扶住父亲颤抖的肩,喉结滚动着:爹,儿子没忘,也不敢忘。只是有些事情,孩儿现在不能说,也不敢说。
林山河假装一脸愧疚的低着头,那模样像极了做错事的乖宝宝。
“真的?”林父年轻时,那也是见过世面的,自己儿子这一番做派也是让他感觉一阵恍惚。
再说了,虽然家长嘴里的好大儿那都是别人家的,可哪个家长又不疼自己家的不孝子呢?
“真的。”林山河很肯定的点点头。
林父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罢了罢了,我就再信你一回。要是让我发现你真做了对不起祖宗的事,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林山河忙不迭地点头,扶着父亲在椅子上坐下。
这时,妹妹从里屋跑了出来,看到父亲这副模样,眼眶瞬间红了,扑到父亲怀里大哭起来。
林山河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愧疚与自责,自己到底还是又骗了亲爹一次
下午,林山河跑到城北的黑市买了二十斤大米。自己的爹受了伤,自然得吃点好的。
匆匆赶回家,把大米交给母亲,林山河就又急匆匆的赶回了满铁警察署,那里可是还有个硬骨头等着自己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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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的白炽灯晃得人眼晕。林山河将案卷重重拍在桌上时,青年正梗着脖子盯着墙皮剥落的角落。铁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他被两名警员架着胳膊按坐下,手铐锁在桌腿上。
林山河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笑容满面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这位爱国者,现在你该想好了,交代你所知道的秘密了吧?不然,你的那条胳膊,恐怕就真的要废了。”
林山河瞥了瞥那条被他拧脱臼的胳膊,脸上的笑容让人怎么看都觉得拧巴。
青年冷冷地转过头,啐了一口:“呸,要杀要剐随便你,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林山河轻笑一声,慢悠悠地站起身,绕着青年踱步:“年轻人,别这么倔嘛。你想想,你扛得了一时,扛得了一世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的家人想想吧。”
青年身体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少拿家人威胁我,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林山河嘴角上扬,眼神却透着犀利:“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说罢,他朝旁边的警员使了个眼色。警员立刻会意,拿起一旁的皮鞭,狠狠抽在青年身上。
青年闷哼一声,却紧咬着牙关,不肯发出一声求饶。
林山河看着青年倔强的模样,心中暗自佩服,但他现在已经是利欲熏心,早就将良知抛到八百里外了。
林山河知道,单靠平常的刑罚,已经撬不开青年的嘴了。
“小刘,你去拿盆冰块过来。”林山河对一个警察命令道。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名警员匆匆进来,在林山河耳边低语了几句。
林山河脸色一变,立刻收起笑容,皱着眉看了一眼一脸决绝的青年,快步走出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