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这下没犹豫了,而是重重的点点头。有个大方的上司,也未尝不是好事。
“行了,别整那些没用的。”林山河靠在椅子上,“你先拿着这些跟弟兄们分了吧,然后你再去找叶世安聊聊,聊聊那个什么宗社党的事。”
十根大黄鱼可不是小数目,一根就有十两重,达到了312.5克(民国时一斤等于十六两)林山河这个小队包括车大少都一起跟着分到不少的好处。
作为硬通货的银元在满洲,按照日本人的规定已经不能在明面上流通,于是张青就将十根大黄鱼在黑市换成了美元,分发给了林山河的手下。
至于张青为什么把大黄鱼换成了美元而不是在市面上流通的绵羊票,这不得不说出身决定了张青的眼界。要是林山河,没准真就一股脑就给都换成绵羊票了。
而张青本就是商贾之家出身,又在黄埔读的军校,眼界自然就比林山河的眼界开阔,张青拿着美元刚分完,就风风火火的跑过去提审叶世安去了。
林山河对叶世安的敲骨吸髓,仿佛打开了张青新世界的大门。既然大家都是警尉补,那凭啥林山河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喝点林山河剩下的片汤,还得感恩戴德的?
手中的权利那可就是自己的财富密码啊,张青眼看着叶世安被人押了过来,心思也是暗潮汹涌,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林山河借给自己的房子再好,那也是别人家的,自己干嘛不利用这个到底存不存在的宗社党,也挣一套家业呢?
张青有了这样的心思,叶世安可就遭老罪了。
张青把自己从特务处学到的本领在叶世安身上使了个遍,叶世安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却依旧没说出什么有价值的关于宗社党的信息。因为那本就是他胡编出来的,你说他又能说出来个啥?
就在张青准备加大手段时,林山河叼着烟,打着晃,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行了,先停停吧。”林山河摇了摇头。
张青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停下了手。
“你要是再这么审下去,他可就要嗝屁了,那咱们可就什么好处都得不到了。”林山河走到叶世安面前,“叶科长,你也别嘴硬了,我知道有些细节你可能忘记了,不过呢,忘了咱可以慢慢想对不对?你要是把知道的都交代清楚了,我保证留你一条命,还能让你家人过得安稳。”
叶世安本就被折磨得精神崩溃,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我说,我说……”
于是叶世安就在林山河的引导下,开始胡编乱造起所谓“宗社党”的信息。他添油加醋地描述着“宗社党”的组织架构、活动地点和行动计划,更是把一些曾经得罪过他的乃至关系不好的旗人都编排成了宗社党。
林山河在一旁认真听着,时不时点点头,还把一些关键信息记了下来。张青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
等叶世安说完,林山河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叶科长,你还算配合。”随后他转头对张青说,“把叶科长先押回牢房,好吃好喝伺候着。”
张青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等张青回来,林山河笑着说:“老张,这叶世安说的话十有八九是假的,但没关系,咱们把这些信息报上去,就说破获了一起宗社党试图破坏日满亲善,制造日满关系分裂的抵抗分子,上面肯定会有嘉奖。到时候,你送给嫂子的大房子也算有着落了。”
张青恍然大悟,对林山河竖起了大拇指,“还是队长你高明啊!”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手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