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那毒誓,这年代虽说不兴迷信,可没人敢拿 “不得好死” 随便赌咒。
何母看着儿子跪在地上的背影,眼眶悄悄红了。
她想起昨天傍晚,儿子揣着张皱巴巴的纸,坐在桌前,头埋得低低的样子。
那纸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用铅笔歪歪扭扭写着 “跟小葵的未来计划”,有些字写歪了,还用橡皮擦了重改。
她记得儿子一条一条念给她和何父听:“第一,周一就回学校,跟小葵坐同桌,每天早起背单词,放学跟她一起做题,高考跟她考去一个城市;第二,每月把我爸给的零花钱攒起来,都给小葵花;第三,只要小葵同意,随时可以结婚;第四,以后再也不跟街上的人瞎混,不赌钱不打架,好好听我爸的话学做生意,将来不让小葵受穷……”
那时候她就知道,儿子这次是真上心了。
以前儿子喜欢过的姑娘,最多随口说句 “我想跟她处对象”,哪会这么细地琢磨未来?
尤其是 “考大学”“攒钱” 这些话,让她和何父高兴得半宿没睡。
就算考不上大学,能收收心读书,能想着对姑娘好,也比整天在街上晃悠当街溜子强,将来继承家业也不至于把家底败光。
“亲家,” 何母定了定神,语气里带了点恳求。
“我知道小睿名声不好,可他就是嘴欠,没做过啥没底线的事。外头的传言,多少都掺了水分不是?再说,这孩子长这么大,连我和他爹都没跪过,昨天还专门写了计划,连给小葵买什么裙子、休息日带她去看什么电影都想到了,发这么重的誓,他的心意真的错不了。”
最震惊的其实是夏嬣葵。
她盯着何睿的身影,指尖悄悄攥紧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