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嬣葵冷冷地看着,没有半分同情。
她不关心瓦伦西里斯看到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他在懊悔什么,她只知道,这点痛苦远远不够偿还他欠母亲的债。
可她没太多时间耗在这里,也不想关着他,耗费精力去折磨。
许是幻境太过痛苦,瓦伦西里斯突然猛地睁开眼,剧烈地喘息着。
当他看清站在门口的夏嬣葵时,瞳孔骤然收缩,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摔下来,膝盖在地上磨出了血也不在意,疯了似的朝着夏嬣葵爬去,伸手就想抱她的腿。
“滚开!”
夏嬣葵嫌恶地后退两步,看着他满脸鼻涕眼泪混着血的模样,胃里一阵翻涌。
大大也跟着哆嗦了一下,几乎是本能地甩出两条粗壮的枝条,像铁矛似的刺穿了瓦伦西里斯的肩膀,将他狠狠钉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砰” 的一声闷响,瓦伦西里斯撞在墙上,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顺着嘴角往下淌,染红了胸前的衣料。
他疼得浑身抽搐,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可怜兮兮地带着绝望的眼神看向夏嬣葵。
“菲娜,你想报仇可以,但是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菲娜?”
夏嬣葵像是听见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尾音里淬着寒冬的冰碴,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冷意:“你也配叫这个名字?”
她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没有半分波澜,仿佛眼前不是曾犯下滔天罪行的仇人,只是一截毫无生气的朽木。
瓦伦西里斯肩膀上还在渗血,暗红的血珠顺着石壁蜿蜒而下,在地面积成小小的血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