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奥瑞克垂着眼,目光落在她被攥住的手上。
那是双和 “精致” 沾不上边的手。
指节处结着层厚厚的老茧,是常年攥着铁钳、扒拉碎石磨出来的硬皮;掌心几道细小的划伤还泛着红,没来得及愈合的伤口边缘沾着点灰尘;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灰黑泥垢,像被丢弃在墙角的旧工具,每一处都刻着生活磋磨的粗粝。
可他的拇指却轻轻抚过那些老茧,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易碎品。
指腹的薄茧蹭过她的皮肤,没有带来刺痛,反而激起一阵奇异的痒意,顺着血管爬进心脏,让她猛地一颤。
“我知道。” 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些,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你是夏?嬣?葵。”
三个字被他拆开来念,每个字都像含在舌尖温过,带着灼热的温度,落在她耳边时,竟让她心脏猛地一缩,愣愣地抬眼望他。
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衣角 —— 粗布校服的纤维蹭过掌心的伤口,传来一阵细密的疼,也让她瞬间清醒。
她不过是个刚从贫民窟爬出来的人,脸上带着晒斑,皮肤糙得像砂纸,连报道处的门槛都没踏进去,连名字都没跟任何人提过,他怎么会知道?
两人对视的瞬间,夏嬣葵忽然在他瞳孔深处瞥见了另一道影子 —— 那是张白皙饱满的脸,眉梢眼角带着艳丽却不妖冶的弧度,唇角勾着点天真烂漫的笑,分明是她原本世界里的模样。
她猛地晃了晃头,像要甩掉这荒唐的猜测。
怎么可能?
初次见面,他怎么可能看得到我的灵魂?
莱奥瑞克忽然倾身,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