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见了儿子的窝囊样恨铁不成钢,还给沈砚黎支招来着,只不过沈砚黎从未用过,总觉得容易挨揍。
因为他就见过不少次,母亲翻着白眼,用高跟鞋砸父亲脑门的画面。
夏嬣葵的头疼还在继续,四人的争宠大战也没见消停。
基地里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雨天里温景然和谢知珩抢着递伞,伞骨撞得噼啪响;江弈舟捧着野花追在夏嬣葵身后,花瓣掉了一路;沈砚黎总默默跟在最后,手里拎着她随手放下的外套、水壶、甚至半袋没吃完的饼干。
这浸在醋缸里的日子,倒成了末世里独一份的景致。
硝烟味里裹着点甜,争吵声里藏着暖意,连基地的风都带着点让人羡慕的烟火气,在荒凉的末世里,稳稳地落进人心坎里。
再看林晚星这边。
基地的洗浴场和水房在宿舍楼尽头,几百号人挤着用。
每日清晨傍晚,水房里总像炸开了锅 —— 水龙头哗哗扯着水线,说笑、抱怨、争抢的声响缠成一团,活像个蒸腾着水汽的露天菜市场。
林晚星是没吃过这种苦的。
家里再穷,父母也把牙缝里省的钱全贴在她身上,粗活累活更是从没让她沾过手。
出国三年更不必说,起初父母卖了房供她,后来跟沈砚黎在一起,日子更是熨帖顺意。
如今却要窝在鸽子笼似的宿舍,天天跟人抢水龙头,洗澡得排老长的队,每次踏进水房,她都觉得浑身骨头缝里都透着憋屈,像被扔进了什么刑具。
洗衣刷鞋的活,自然全落在了樟洋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