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黎没有回话,望着那些笑得谄媚,战战兢兢的人,喉结滚动了两下,心里像堵着块铅。
他和林晚星最初的想法一样,觉得末世里大家都不容易,没必要把得失算得太清楚。
他们有能力,就多帮衬些。
可现在……
他捏紧的拳头咯吱作响,一股从未有过的疲惫感席卷了他。
难道…… 他们真的错了?
末世把恶的一面无限放大,不主动去抢夺、欺负人就算是好人了,哪来那么多会替别人着想的人?
他们的退让和帮助,在这些人眼里,不过是得寸进尺的资本罢了。
就在两人对着空荡荡的背包发愁时,脚下的黄土忽然震颤起来。
细沙顺着石阶缝隙簌簌滚落,先是一道狰狞的裂痕在山脚蔓延,紧接着整块地面猛地拱起半米高,青黑色的巨钳破土而出时带起半人高的泥浪,寒光在钳尖一闪。
泥土哗哗往下掉,一个足有两人高的身影慢悠悠地爬上来。
暗红甲壳油光锃亮,每片甲片边缘都泛着锯齿状的白芒,两只巨钳比成年人的腰还粗,密密麻麻的腹足刮过石阶,发出指甲挠玻璃似的刺耳声响。
小龙虾?
额~ 这还能叫小龙虾吗?
寺庙大门早被地震掀飞,佛堂又在最高处,此刻前方毫无遮挡,山下那只庞然大物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
佛堂门口的石凳上,夏嬣葵正抱着半根玉米啃得欢,金黄的玉米粒沾在嘴角,她眯眼瞥向山下时忽然顿住,眼睛倏地亮起来,手一松把玉米棒扔在地上,扯着嗓子喊;“温、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