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嬣葵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原主的记忆像电影片段在脑海里闪回。
上一世红雨过后,新闻里滚动播放着全球各地暴毙的高烧患者,医院走廊堆满裹着白布的尸体,而活下来的那些人,后来都成了神话。
可那神话的基石,是九成的死亡率。
她看见温景然仰起头,任由红雨浇透他的黑发,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在颈侧烫出细密的红痕。
“够了!”
她对着阳台大喊,声音被雨声撕碎。
温景然像是没听见。
红雨落在身上的痛感正以几何倍数递增,皮肤下的血管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同时穿刺,骨头缝里像是被塞进滚烫的烙铁。
他感受到肉身的承受力达到极限,想拉开阳台门,可手臂刚抬起就软塌下去,视线开始模糊,最后看见的是夏嬣葵撞开落地窗的身影。
她穿着明黄色的雨衣、带着红色手套,像暴雨里闯入火海的蝴蝶,扑过来时溅起的红雨落在了她的脸上,瞬间烫出五个小红圈。
“逞什么强……”
她拖着他往客厅挪,雨衣帽檐滴落的红雨混着泪水砸在他脸上,“死亡率九成啊温景然,你疯了吗?”
他想说自己没疯,想说上一世的自己觉醒了异能,绝不会死在红雨里。
再则不能成为第一批异能者,就无法护住她,重生的意义又何在,不如死了算了。
意识沉入黑暗前,他感觉到自己被塞进温暖的被褥,有带着皂角香的毛巾胡乱擦过他的脊背。
夏嬣葵忙完瘫坐在床边时,才发现袖口早已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