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走到仓库门口,一股浓重的腥甜就先钻入鼻腔。
他心头一紧,抬眼望去,那扇本该紧锁的大门竟敞开着一道缝隙,里面隐约有个黑影在挪动。
沈砚黎屏住呼吸推开门,胃里瞬间翻江倒海。
仓库中央,一个浑身青黑的 “人” 正蹒跚着,双眼浑浊得像蒙了层灰,嘴角和衣襟上凝着暗红的血渍。
地面上,一大片早已凝固成黑褐色的血泊中央,几缕尚未干涸的猩红正缓慢晕开,而那摊触目惊心的血迹里,静静躺着一枚兔子发卡。
那是他小时候送给夏嬣葵的礼物,旁边还散落着几块撕碎的衣裙布料。
大脑空白了足足半分钟,沈砚黎像疯了一样在仓库里翻箱倒柜。
货架被他推倒,箱子被踩得稀烂,直到指尖被铁皮划破渗出血珠,他才跌坐在地,被迫撞上那个残酷的现实。
不,不可能,那不过是小小的惩罚。
他又没绑她,她一定是离开了。
他没错,夏嬣葵处处针对林晚星,他忍了又忍才动手,没打没骂,不过是把人关一天而已。
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仁慈,若不是念着两家几代人的情分,他早就让她身败名裂,永世不得靠近林晚星。
可现在,一想到是自己有可能把她推进了这绝境,那些所谓的 “理直气壮” 瞬间崩塌。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密密麻麻的疼里,全是无法言说的内疚。
他不死心,疯了似的找来个干净的玻璃管,颤抖着舀起一点未凝固的血,转身就往医院冲,连仓库里那个行尸走肉般的东西都顾不上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