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刘行健的档案里写得很清楚。
组织曾因为他的家庭背景,有意安排他进京发展。
但他拒绝了,选择留在汉东,继续投身改革浪潮。
这段历史无可非议。
但当提到组织宣言时。
侯亮平忍不住笑了,这种东西不过是纸面上的理论。
谁会真的去背下来?他带着点调侃的语气说道:
“刘总,你还真记得宣言啊?”
这话一出,刘行健更愤怒了。
他无法接受,自己最纯粹的信仰。
在别人眼里只是笑话。
他立即站起身,把腿从窗边收了回来。
双脚踩在桌上,指着侯亮平,脸因激动而扭曲,大声吼道:
“听着!一个幽灵,一个共产主义的幽灵正在欧洲徘徊。
为了驱逐这个幽灵,旧欧洲的一切力量,
教皇与沙皇、梅特涅与基佐、法国的保守派和德国的警察,全都联手了……”
此刻,刘行健的表情从愤怒转为庄重,甚至带着一种虔诚的光辉。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朗诵。
幸运的是,他在朗诵时一直在比划动作。
身体晃动,躲过了致命一击,只是右胸被子弹击中,鲜血直流。
外面听到枪声的人迅速冲进会议室。
有人开始抢救,有人忙着报警。
而侯亮平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刘行健刚才的朗诵,加上那一声枪响。
让他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血与火,信仰与牺牲交织的场面。
他陷入了恍惚,忘记了自己,也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祁哥,出大事了!”
赵瑞龙气急败坏,恨不得亲手干掉那个号称东南亚第一杀手的花斑虎。
这是什么废物?他可是亲眼见过祁同伟的枪法,
说打左眼绝不会打右眼,精准无比。
可这花斑虎,连一个刘行健都搞不定。
虽然赵瑞龙胆子大,但也知道,
在反贪局的眼皮底下刺杀刘行健,后果有多严重,简直比炸弹还可怕。
但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刘行健不一样。
就算把水集团和美食城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刘行健的重要性。
那是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的问题。
刘行健掌控的油气集团,
是赵瑞龙最大的资金来源,几百亿的资金流动,都离不开他。
他现在已经别无选择。
现在,他只能祈祷刘行健能挺过来。
但与此同时,他也得准备后备方案。
他直接拨通了祁同伟的电话。
“祁哥,出事了。
我只有找您了,现在没人能帮我。”
电话那头的祁同伟听到这话,整个人立刻警觉起来。
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情况不简单。
赵瑞龙一向高高在上,若不是出了大事,绝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眼下他不是来问责,而是低声下气地求助,可见事情已严重到什么地步。
祁同伟也不敢掉以轻心,不像以前那样轻易应承。
而是语气平稳地说道:
“瑞龙,你得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总得了解情况,才能帮你,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