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上去拍拍项霄乐肩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脸色太难看了，像冻了三个月的冰坨子。这时候搭话，纯属找骂。
没人敢上前。
项霄乐没动，也没说话，只是转身，朝化妆间走去。
他得拿包，拿证件，拿那点仅剩的体面。
回去以后，还得跟公司的人报个信——今天这瓜，大得能撑爆热搜。
……
而此刻，休息室里，凌月正翘着二郎腿，笑得跟刚中了五百万似的，手指头在手机上滑得飞快。
“韩少，我这波操作，够不够劲爆？”
他舔了舔嘴唇，轻声对着电话说：“我可是把项霄乐的路，一砖一瓦给砌死了。”
打电话前，凌月特意左右溜了一圈，确认没外人，这才敢把手机贴到耳朵上。
“嘿嘿，干得漂亮！不愧是我挑中的人，够胆子，也够快！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今晚酒店，我等你。”
电话那头韩少语气黏乎得能拉丝，夸得天花乱坠。可他心里清楚——这地儿人多眼杂，真要露了馅儿，自己饭碗都不保。嘴上夸得欢，话却不敢多说。
“行了，不说了，好像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皮鞋踩地的声响。凌月“啪”一下挂了电话，手指立刻捂住脚踝，眉头一皱，哼唧出声：“哎哟……好疼……”
他瘫坐在地，一脸弱不禁风，眼尾还故意泛红，活像刚被世界暴打了一顿。
“得了吧，演给谁看呢？早看腻了。”
门一开，第一个冲进来的女演员冷笑一声，眼神跟刀子似的剐在他身上。
从凌月跟项霄乐凑一堆起，她心里就憋着气。不是嫌他抢资源——人家项霄乐哪轮得上他抢？纯粹是看他这副作态恶心人。
女人嘛，一眼就能看穿谁是真软弱，谁是假小白花。
在男人面前装得像朵被风一吹就蔫的喇叭花，一转身立马原形毕露。
“你脚没事吧？衣服怎么还没换？别着凉了！”
几个男演员赶紧脱外套，想给她披上，语气那叫一个温柔体贴。
“谢谢……”凌月低着头，声音颤颤的，带着哭腔，睫毛一眨，眼泪差点掉下来。
“呕——真服了你们。”
那女演员翻了个白眼，压低嗓门：“在你们面前装可怜，你们就以为自己是英雄救美？醒醒吧，人家心里早把你们当垫脚石了。”
她越看越气。项霄乐在外头风生水起，挨骂挨黑，热搜都炸了，这家伙倒好，窝在这演苦情戏，一哭二闹三卖惨，全网的同情全被他一人包圆了。
“行了行了，还没查清呢，别乱扣帽子。”有人出来打圆场。
“对啊，一个新人，敢算计项霄乐？他活腻了？我看是项霄乐最近太火了，尾巴翘上天，让人看不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