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结果出来前，把所有退路重新理一遍。
“看来你是准备好了？那要是我不答应呢？你打算怎么着？”
项霄乐这话一问，对面几个人脸色都变了。
“那就只能换人了。”克里斯叹了口气，“临时调组里其他人顶上，是麻烦点，但也不是不行。换的那些角色本来也没那么关键。可现在人都闹起来了，我们也不能装看不见。不过我相信，像布莱恩特这些人，不至于跟风瞎起哄。”
他说完，轻轻摇了摇头。他懂，项霄乐愿意帮忙，那是情分；不愿意，也是人家的本分。
他不能因为人家不帮自己，就心生怨气。那样对谁都没好处。
“行了，不说了。你昨天吓够呛，出来时脸都白了，我差点没扶住你。今天看你精神还行，我就放心了。你先好好歇着，晚上开会的事，咱们到时候再细聊。”
导演心里有数，这事不能急。再说多少好话，不如让项霄乐自己想清楚。
给时间，才是最实在的。
说完，克里斯站起身准备走。他对眼前这局面比谁都清楚。
没人不懂这事有多难熬。
也没人不懂这处境有多尴尬。
所有人心头都像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
项霄乐没拦他，也没给准话，就那么静静看着他离开。
助理在旁边一直盯着项霄乐，见他半天不动，脸上还挂着笑，一句准信儿也没有，心里直打鼓，忍不住开口：
“说真的，这事儿真是开了眼了。现在这状况，我也乱得很，根本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项霄乐一边说，一边摆了摆头，苦笑了一下。
“那你打算咋办？今晚的会，你是帮他，还是不帮？”
助理实在憋不住了，终于问出了这句。
他等这话等太久了。
“我要是立马答应，那克里斯会觉得我好拿捏，其他人也会觉得我早就站队了。”
他顿了顿，语气平静：“再说了，这时候谁心里痛快？咱们也不能一刀切地看问题。”项霄乐这会儿也只能摇头苦笑，心里头一阵发空，事情来得太猛，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反应过来怎么应对才好。
眼下这局面，搞得几个人都蔫头耷脑的，空气里全是沉甸甸的味儿。
谁心里都清楚，现在这状况，说白了就是进退两难，谁都不好受。
“你是想晾他们一阵子，让他们自己琢磨琢磨，等到彻底心凉了，再出面说句话？那时候他们才懂得，这机会不是大风刮来的。”助理盯着老秦，察觉到他没明着拒绝帮忙，但也没松口答应，估计就是想给那帮人点时间，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干的事有多离谱。
“当然了，换成谁，第一反应都是找我。我昨天可是把他们全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现在我开口，面子上总得过得去。可我不能仗着救过他们，就逼他们低头。今天这事，我得看看他们到底怎么个态度。”项霄乐一边说着，一边歪在沙发上，二郎腿一翘，神情里透着一股子老狐狸般的沉稳。
他心里头跟明镜似的，现在这一出戏，演到哪儿了，他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