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院长点了点头。
这事不用县令说,他也要查个彻底。
只要传出一人舞弊的事,那县学就废了,他这个院长首当其冲,说不定今日和县令在喝茶,明日就进牢喝茶了。
“天色已晚,慢走啊!”
两位老友在县衙门口分别,各自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沈县令到家时,其他人都回去睡觉了,唯独他儿子还等在前厅。
“爹,”沈时玉看到他爹回来后站起身道:“我是不是做的不对啊?”
沈县令问道:“何出此言?”
“不管怎么说,在外人眼里,我都是县令的儿子。”沈时玉沮丧的低下头:“这件事让院长出头,是不是会让人觉得我借着您的势,在学院里为所欲为。”
沈县令哭笑不得道:“你怎么为所欲为了?”
自从儿子懂事后,他就一直严厉对待,还从没对儿子松懈过一分。
但眼下,讨回公道,还他清白这事,都让儿子觉得自己在借着县令的势为所欲为。
可想而知,之前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儿子又受了多少人背地里的暗箭。
或许也有像今日一般的明枪,但他从来都没听儿子说过。
忙于政事,整日兢兢业业的沈县令,第一次觉得自己亏欠了儿子。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不能因为你是我儿子,就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沈县令拍了拍儿子的肩:“理应受罚,理应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者,是恬不知耻,用无中生有之事污蔑你的人。”
沈时玉听出了他爹的意思。
他没有错,不应该为此感到愧疚。
于是他转身抱住他爹:“爹,您真好。”
沈县令心里一阵欣慰,拍了拍儿子已经长到自己胸膛前的脑袋:“这件事你和小安都不用操心,好好考个秀才回来就是。”
“您就放心吧。”沈时玉站直身子,朝他爹保证道:“我一定考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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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不前三的再说,沈时玉昨晚刚跟他爹保证完,第二日就起晚了。
起因是他长到十几岁,才得了他爹的夸奖,一晚上都激动的没睡好。
第二日几人轮番上阵都没把他叫醒。
无奈之下,赵安先行去了书院,顺便给弟弟告了半日的假。
“娘亲,你在做什么呀?”
赵煜云趴在厨房门口问道:“祖母不是说让厨子做饭吗?”
“我给你爹做些吃的,让时玉等下带去。”徐夏夏说道:“昨天他们俩回来的时候,时玉说学校饭堂的饭很难吃,以后我天天给他们送饭。”
“哇!”赵煜云鼓掌道:“我也要去。”
“行,”徐夏夏说道:“快去把时玉叫起来,要不然下午的课也赶不上了。”
赵煜云领命,一溜烟跑去沈时玉的院子了。
沈时玉就是被自己这个小侄子给烦醒的。
一根不知道哪里拔来的狗尾巴草,一个劲的在自己鼻子旁边转悠,搞得他在睡梦中都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但等沈时玉把眼睛一睁,看到外面的天色后,他惊呼一声完蛋,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