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
赵安心里感动极了,他接受了沈夫人的好意。
他自幼没有见过他娘,他爹也在他娘难产不久就去世了。
对于父母的印象,在赵安的记忆里,几乎是没有的。
但眼下却被人填满了。
他相信,他亲娘也是如眼前的娘一样,温柔和蔼,对外出的游子万分的不舍,百般的叮嘱。
“哭什么呀!”
沈夫人慌了神。
她可真没见过小安这个孩子有什么情绪外露的时候。
徐夏夏也赶紧给赵安递了一方帕子过去,帮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我们在家等你,到了县学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传信给我们。”
赵安握住她的手,低下头温柔的对着媳妇道:“我知道。”
说完后他又抬起头对着沈夫人道:“娘,我先走了。您和夏夏在屋里,也要时刻照顾好自己。”
“哎!”
沈夫人看着远去的马车,她的眼眶也红红的。
她知道,小安这孩子,这才把她当娘了。
徐夏夏搀着她往屋里走去:“娘,您也跟着哭什么呀?”
“小安这孩子,我当初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个好相与的。”
沈夫人抬起头说道:“你们俩为什么成婚,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我看他待你真心,我这心也放了下来。”
徐夏夏认认真真说道:“安哥很好。”
“小安是个好孩子!”沈夫人拍了拍女儿的手:“你们两个自小就没爹没娘的孩子抱团生活,又事事得靠自己,我是真心疼你们。”
如今,这扇隔着血缘关系的门,终于被他们打破了。
“小安是个不容易敞开心扉的人,”沈夫人欣慰道:“这下他总算对我们放下了戒心,以后我们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安哥他早把我们当一家人,”徐夏夏笑道:“只不过他嘴笨,不善言辞,开始走科举后,才乐意告知我们他内心的想法。”
沈夫人悄悄问女儿:“你们俩以前就这么不说话相处的吗?”
“那倒没有。”
徐夏夏回忆起他们刚见面的时候,气氛是沉重的。
“安哥那个时候服兵役,他一回来就得知赵平哥死去的消息,心里自是悲痛万分。”她低声道:“当时我被徐家送过去抵债,我们俩见的第一面,其实应该是剑张拔弩的。”
“都过去了。”沈夫人拍着女儿的手安慰道:“小安他哥若是看到你们俩恩恩爱爱,也会为你们感到高兴的。”
“嗯。”徐夏夏说道:“但赵安并没有把平哥的死怪在我头上,他把我当做跟他一样的可怜人......”
徐夏夏说到这里突然笑了出来:“我们两个可怜人开始相依为命,步步试探,过了半年时间才对彼此敞开心扉。”
沈夫人拍了拍她的头:“这其中的艰辛,只有你们二人知晓。以后的日子过的再顺遂,也不能忘了前期两人互相的陪伴。”
徐夏夏郑重的点头:“娘我知道的,要是赵安中了秀才后另娶,我就天天跑去他耳边说我们的过往有多不容易!”
沈夫人这会是真的笑了起来。
“你呀!”
她虽然知道女儿是在逗自己开心,但她对女儿说的话一点也不赞同。
“你们俩都是我的孩子,若是小安到时候中了秀才就另娶,我一定让你爹把他的秀才之位去掉,再把他关家里好好教导一番。”
徐夏夏立马接话道:“做人不能始乱终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