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柳岸里本是秋高气爽,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却连下了三天。这天清晨,陆则刚把《烽火里的普通人》终剪版发给电视台,手机就急促地响了——是老家邻村的发小打来的,声音带着哭腔:“陆则,快回来看看!你们村后山上的泥石流下来了,房子全被冲了,好多人还没找到……”
陆则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桌上,屏幕裂开的纹路像极了老家被冲毁的山路。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发颤:“你说什么?再讲一遍!”电话那头的哭声混着雨声传来:“雨太大,山体滑坡,整个村都被埋了一半,救援的人刚到,你爸妈……还没联系上。”
倾喃最先注意到他的异常,跑过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陆则攥着她的手,指节泛白:“我老家……泥石流,村子没了,我爸妈还在里面。”这句话像一块巨石砸在工作室里,沈亦舟、凰慕、温叙言、樊赟瞬间停下手里的活,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别慌,我们现在就走!”沈亦舟立刻拿起车钥匙,“我去联系救援队,再准备些应急物资。”凰慕掏出手机,开始订最近的酒店和救灾用品:“我找朋友调一批帐篷、食品和药品,直接送到灾区。”温叙言则打开电脑,快速查询陆则老家的地理位置和救援进展:“现在雨还没停,山路可能不通,我们得绕路走,争取中午前出发。”樊赟默默收拾起六人常用的录音设备和摄像机:“带上这些,说不定能帮上忙,还能记录下救援情况,让更多人关注这里。”
短短半小时,六人就收拾好了行李和物资。陆则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手里紧紧攥着一张老家的旧照片——照片里,父母站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笑得格外灿烂。倾喃握住他的手,轻声说:“会没事的,叔叔阿姨一定在等你,我们都陪着你。”
中午时分,六人终于赶到陆则老家所在的县城,这里已经成了临时救援点。雨还在下,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雨水的腥气,路边挤满了从村里逃出来的村民,个个浑身是泥,脸上满是惊慌。陆则跳下车,抓住一个熟悉的邻居就问:“张叔,我爸妈呢?你看到他们了吗?”
邻居红着眼眶摇头:“泥石流下来的时候,我家在村头,跑得快,你家在村尾,被埋得最深,救援的人还在挖……”这句话让陆则的心脏像被揪紧,他挣脱开邻居的手,就要往村里冲,却被救援队员拦住:“同志,现在村里太危险,还有二次滑坡的可能,不能进去!”
“那是我爸妈!我要去找他们!”陆则的声音带着哭腔,挣扎着想要推开救援队员。沈亦舟赶紧拉住他:“陆则,冷静点!现在进去不仅救不了人,还会给救援添麻烦,我们先帮着整理物资,等雨小一点,再想办法进去。”温叙言也附和道:“对,我们先在这里帮忙,顺便打听叔叔阿姨的消息,救援队员比我们更清楚里面的情况。”
六人不再犹豫,立刻加入救援队伍。倾喃和凰慕负责给村民分发食品和药品,看到一个小女孩抱着玩具熊瑟瑟发抖,倾喃蹲下来,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轻声安慰:“别怕,妈妈很快就会来接你,我们都会保护你。”凰慕则耐心地给受伤的村民包扎伤口,一边包一边说:“再坚持一下,医生马上就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陆则、沈亦舟和温叙言则跟着救援队员搬运物资,扛着沉重的帐篷和饮用水,在泥泞的路上来回奔波。陆则的鞋子陷进泥里,他干脆脱掉鞋子,光着脚继续走,脚底被石子划破也浑然不觉——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说不定爸妈还在等着他送物资。樊赟则拿着摄像机,记录下这一幕幕:救援队员奋力挖掘的身影、村民互相搀扶的画面、志愿者忙碌的脚步,镜头里的每一个场景,都让人心疼又动容。
傍晚时分,雨终于小了些。救援队长找到陆则,递给他一件沾满泥土的外套:“这是在你家院子里找到的,你看看是不是叔叔阿姨的。”陆则接过外套,一眼就认出这是父亲常穿的那件蓝色外套,袖口还有他去年给缝的补丁。他紧紧抱着外套,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爸妈……他们还活着吗?”
队长拍了拍他的肩:“我们还在继续挖,你家那片区域比较难挖,但我们不会放弃,你再等等。”陆则抹掉眼泪,坚定地说:“我跟你们一起挖!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六人相视一眼,都跟着点头:“我们都去!”
接下来的几天,六人每天都跟着救援队员在村里挖掘。陆则的手上磨出了血泡,却不肯停下来;倾喃的衣服被泥水浸透,冻得嘴唇发紫,却依旧坚持给大家递水递饭;沈亦舟、凰慕、温叙言、樊赟也各司其职,有的帮忙清理瓦砾,有的记录幸存者信息,有的给救援队员做后勤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