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混在人群中，借助橱窗的反光、路边的汽车后视镜，不动声色地观察身后。
因果视野偶尔开启，扫描着身后涌动的人潮。
找到了！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穿着普通灰色夹克、戴着鸭舌帽、身形瘦削的男人，看似随意地走着，但他身上延伸出的那条“监视”因果线，却如同导航线一般，清晰地指向林默！
就是他！
林默心中凛然。对方果然跟了上来，而且跟踪技巧颇为娴熟，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远的距离，利用人群自然地掩饰着自己的行踪。
林默加快脚步，拐进了一家大型超市。超市内环境复杂，货架林立，是摆脱跟踪的理想场所。
他在货架间穿梭，时而停下假装挑选商品，时而快速改变方向。因果视野如同精准的雷达，始终锁定着那个灰夹克男人的位置。
对方显然没料到林默的警惕性如此之高，反应如此迅速。在几次差点跟丢之后，灰夹克男人似乎有些急躁，动作也变得明显起来。
在一个摆放着清洁用品的狭窄货架通道尽头，林默猛地停下转身，目光锐利地看向匆匆跟来的灰夹克男人。
两人隔着几米的距离，目光在空中相遇。
灰夹克男人显然没料到林默会突然转身对峙，眼神中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他压了压帽檐，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混入了人流中。
那条连接彼此的“监视”因果线，也随之迅速减弱、模糊，最终断开。
对方撤了。
林默没有去追。他站在原地，心脏依旧在快速跳动，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看清了对方的大致样貌——三十多岁，面容普通，没什么显着特征，是那种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类型。但那双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精光和短暂的慌乱，显示他并非普通的街头混混。
是谁派来的？目的何在？
林默站在喧闹的超市里，却感到一股冰冷的孤独和危机感。
能力的觉醒，碎片的获得，果然不是毫无代价的。他已经引起了某些隐藏在暗处势力的注意。
目标的锁定，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更加复杂、更加危险的局面的开始。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再被动等待了。他必须主动去了解这个世界隐藏的一面，去弄清楚这些监视者的来历和目的。档案馆的工作或许能提供一些历史的线索，但想要应对眼前的危机，他需要更直接的信息来源。
他想到了苏晚。她的身份，或许能接触到一些普通人无法触及的领域和信息。
他也想到了李建国副馆长。那位老人似乎知道些什么，他那句“有些东西，藏在表面之下”的告诫，此刻回味起来，别有深意。
走出超市，华灯初上，城市依旧喧嚣。
林默回头望了一眼“闲云斋”的方向，眼神变得凝重而坚定。
既然已经被盯上，躲藏和逃避毫无意义。
他需要力量，需要信息，需要盟友。
这场由暗处发起的游戏，他被迫入局。而现在，他要开始思考，如何破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