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卷来,宫灯下,昭寰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喷嚏,手臂上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对着宫灯,偏了偏头,总觉得这里养了狗。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装模作样的一把好手。昭寰从鼻子里嗤了声,最后瞥了眼那晃得眼晕的硕大宫灯,抱胸朝里头去了。
饶是较快地处理完知书的事情,再进来他这住处绕来绕去,再怎么着也已过了大半个时辰,时间便不那么容易被禁锢了。
一个人都没有,黑灯瞎火,只有前方并排的两间屋子亮着灯,敞着门。
屋内的布置看不真切,外头看起来都是一式样的屏风。只左手边那扇门里隐约能瞥见书架,像是书房;右手边则瞧着更暖些,该是内室。
环视了一圈,昭寰站在一左一右两扇门前,犯了难。
她是往左进,还是往右进?
这个点儿,总不至于就到了睡大觉的时候。
昭寰思来想去,先迈了右脚。
内室的外头看起来挺阔的,没想到里头布置得更是讲究,供着一屋子的奢华。
昭寰略有些惊讶地往里走。屋中央地上铺着厚实的西域地毯,脚踏入那绵软的一片时,心里“咯噔”一声,眼神忽然就定在窗边的男人身上。
萧伯梁坐在窗边的圈椅里,手里捏着本书,静如松柏,显然已经“等”了许久。
他静静地看她,眼中似乎并无半分波澜。
昭寰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转身。
“站住。”
男人略沉的嗓音里,似有一抹隐而未发的怒意,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让她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
背对着男人僵在那里,身体像是被定住了,只等那抹怒意爆发出来,她好借口离开。
漫长的等待里,周遭是无比的静谧,等再回神,男人已经近在咫尺。
温热的气息毫无征兆地从身后包裹而来,昭寰完全僵住,不敢回头,只能惊恐地出声,“你干什么?!”
左肩忽然落上点点痒意,紧接着,是更明显的按压感,带着灼人温度、酥酥麻麻,一直蔓延到肩头。是手指一根根落上来,顺着紧绷的肩线缓缓滑到肩头。
昭寰一个激灵,僵着脖子不可置信地偏头,慌乱地往肩头瞥去。
身侧不设防的右拳忽然被一片灼热烫到,男人的指节擦过腕心精准地探向拳心,一两根手指寻到缝隙,接着是第三根、第四根,一点点覆上来,探入、撬开防御的指节,钻进拳心,手指根根扣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