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昭寰没看到自己想看的,忽然笑出声来,“萧大人,别当真。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闻言,宫琅修愣住,也不抵抗了,只定定看着季昭寰,等着她说更多。
“玩笑?”萧伯梁深深看她一眼,似乎有些气笑,“你二人一个是小门小户家的女儿,一个是宗室子弟,何时这般相熟了?”他侧过身,完全正对着她,脚步慢慢往前逼近,“既是玩闹,不如阿昭替他去,就当赔罪?”
昭寰心头一紧,下意识往后退着,趁着萧伯梁质问的空档,错开他视线绕到他身后,抿抿唇,语气渐渐沉了下来:“话说回来,方才不过是我随口一试,二位就这般反应。若真有奸细混进来,用些手段挑拨上几句,岂不轻易乱了阵脚?”
这一连串动作下来,宫琅修眼角微抽,只想抚额叹息。这位季大小姐,笑起来时眉眼弯弯,眼睛盛满星河,瞧着乖巧无害,其实内心狡猾无比,半点不吃亏。
“阿昭说得有理。”萧伯梁仍是背对着她,肩线绷得笔直,“只是,阿昭既说有‘内奸’,奸细一事,兹事体大,牵连甚广,自然是要查清楚的。”他略微一点头,重新转过身去,看向宫琅修,“那就委屈琅修兄了。带下去吧。”
宫琅修猝不及防,一时失语。“萧兄!”他回过神,立刻上前,“萧兄,她说的是对的!”他还想辩解,“眼下八王的人说不定就在山下,咱们该防着外人,哪能先疑起自己人?”
“萧伯梁!”
萧伯梁却不听他多说,只抬手挥了挥,被善威三人半请半架地拉出了书房。
屋内一时静下来。外头脚步声渐渐远去,只剩下炭盆里偶尔的“噼啪”声,衬得空气里有几分微妙的滞涩。
昭寰看着紧闭的房门,又瞥了眼身前没说话的萧伯梁,保不齐他还要琢磨她,便想着要脱身。
她干笑两声,“那个……我房里还有些没整理完的案卷,先前被打断了,我先回去接着看了。咱们……晚些时候见。”
她偷眼去看萧伯梁,见他神色没什么变化,抬脚便走。
下一刻,手腕忽地一紧。萧伯梁长臂一伸,将她勾了回来。
昭寰撞进他的怀抱里,腰间被一只手摁住。灼热的温度一点点传到她的腰上,她霎时一僵,本能地挣扎起来。
“玩够了?”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情绪。那箍在她腰间的手掌略微使力,将她柔软的身躯贴得与自己严丝合缝,彻底断绝了她逃离的可能。
昭寰被迫“老实”地待在他怀里,手还被他摁着,腰身被禁锢,她气息微乱,只能偏过头小声辩解:“我没有…玩。”见男人无半分松懈,她抬起头,“萧伯梁,这里可是书房!”
萧伯梁目光沉着,像有暗流在她眼底滚过,眸光深邃,仿佛能叫人心底发慌。
昭寰脸上一红,挣扎又起。
“阿昭,”萧伯梁又低低喊她一声,声音比刚才更柔,却也更沉。
他就在她耳边,气息微微交缠,“你探了我底细,现在,该轮到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