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欢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她目光在季青妩身上停留了片刻,忽然轻叹一声:“说起来,本宫时常想起你姐姐。当初画舫一见,本宫便觉得她气度不凡,谁能想到,她如今竟被困在冷宫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现在想见一面都难。”
话音刚落,她又俯身凑近,“你们姐妹俩,本宫都是真心疼爱的。不过你放心,你这般乖巧讨喜,本宫定会想法子,让你们有重逢之日。”
说着她敛了敛神色,从腕上摘下一个翡翠镯子,镯子撞在季青妩的肌肤上,生疼。
宫尚欢勾着嘴角:“这镯子,就当是...贺礼。”
“贺礼”两个字咬牙切齿,季青妩听得心里发毛。她强忍着不适,扬起笑脸:“多谢郡主厚赐。”
宫尚欢并不在意她这敷衍的笑,她转身,继续道:“改日请季小姐来府上赏梅。我府里还有许多新奇玩意儿,到时候一并送给你。”
说罢,宫尚欢留下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款款而去。
季青妩在身后恭敬地行礼,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她脸上那丝笑意才渐渐散去。
她低头看着腕上冰凉的翡翠,一时分不清这是宫尚欢抛出的诱饵,还是羞辱。
雪落得更大了。
季青妩回到厢房时,屋内没有点灯。春芽用来插梅花的瓷瓶歪斜在案角,严嬷嬷缝到一半的棉鞋搁在矮凳上。
窗外的雪光映进来,她机械地走到窗边,望向庭院中那株红梅。
恍惚间,她想起小时候和长姐在庭院赏梅的场景,那时她们还会为了枝头最美的梅花打闹……
“见着旧情人了?”
温热气息突然扑在后颈上,季青妩瞬间僵住,一只大手已经隔着微湿的大氅贴上她的腰。男人的下巴重重压在肩头,熟悉的气息从身后笼罩过来,将她裹进那个熟悉又危险的空间里。
“衣裳湿了。”他的指尖勾住大氅系带,漫不经心地开口。
季青妩本能地瑟缩。这两日萧承阴晴不定。前脚还冷若冰霜,此刻却又这般亲近,属实令人生厌,她突然觉得疲惫至极,连应付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不敢挣扎,只能僵硬地站着,任由他的手掌顺着腰线游移。绸缎下的肌肤忍不住战栗,却不是因为情动。
“抖什么?”萧承低笑,指尖挑起她的一缕发丝,“怕我?”
窗外,雪下得更大了。他的手掌温热,却让她如坠冰窟。
季青妩盯着窗外的红梅,轻声道:“没有。”
“撒谎。”话音未落,修长的手指已经勾住她的衣带,动作利落地解开了结扣。指腹擦过她的脖颈时,季青妩浑身紧绷。
“合身吗?”
这句话像把钝刀,一点点割着她的尊严。这件改制的旧衣,和今日这场“偶遇”,都是他精心设计的羞辱。
“你满意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
萧承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转过来,面对面抵在书案边。
昏暗的光线里,他眼中翻涌的情绪看不清,季青妩也没想去看他。
他俯身吻下来时,她闭上了眼睛。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啃咬得她生疼。萧承的手掌已经探入衣襟,掌心滚烫,可她的肌肤冰凉。
“冷?”他忽然停下,摩挲起她泛红的唇角,不等回答便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床榻:“我帮你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