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闹了。”李恪笑着出声,声音里是化不开的宠溺,“雪儿,看看你的肚子,都快变成小西瓜了。还有你,青丘,也少吃点菌子,小心夜里睡不着。”他指着雪儿那明显鼓起来的小肚皮,又看了看青丘面前堆了不少的菌菇签子。
雪儿低头瞅了瞅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但还是嘴硬道:“才……才没有呢!雪儿还能再吃一串火雀腿!”话虽如此,身体却很诚实地打了个小小的饱嗝。
青丘也放下了刚拿起的烤菌串,白皙的脸上飞起一抹红霞,小声辩解:“哥哥,青丘……觉得这菌子甚是鲜美……”但终究是没再拿起新的。
“贪多嚼不烂,好东西要细水长流。”李恪走过去,揉了揉雪儿的小脑袋,又温和地对青丘说,“放心,哥哥说话算话。明天,只要你们想吃,哥哥都有办法让你们吃到好吃的肉肉。饿不着我们的小馋猫雪儿,也饿不着我们的小仙子青丘。”他特意强调了“好吃的肉肉”,显然是回应雪儿最初的“担忧”。
雪儿的大眼睛瞬间亮得惊人,仿佛盛满了整个夕阳的光芒:“真的吗?哥哥不许骗人!”她伸出沾着油星的小拇指,一脸严肃,“拉勾!骗人是小狗!要打一百下屁股!”她完全忘了自己已经是身份尊贵的修士,还保留着凡尘孩童最纯真的执念。
李恪失笑,也伸出修长的小指:“好,拉勾。”他看向青丘,“青丘妹妹要不要一起?”
青丘看着哥哥和姐姐认真的样子,小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些,但眼中也流露出纯粹的欢喜。她犹豫了一瞬,终究是放下了那点小仙女的矜持,也伸出白皙纤细的小拇指,轻轻勾住了李恪和雪儿的手指。
三根手指,一大两小,代表着修行者强大力量的手指,此刻却如同最平凡的兄妹那样,认真地勾连在一起。雪儿口中还念念有词:“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要学毛毛虫爬一百圈!”
“好,不变。”李恪郑重承诺。
“嗯,不变。”青丘也轻声应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夕阳的余晖将三人拉勾的影子长长地投在草地上,两只吃得肚皮滚圆的小白狐也凑热闹般地凑过来,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主人的腿脚,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这一顿饕餮盛宴,终于在夕阳完全沉入西山之前落下了帷幕。灵兽肉、珍禽腿、深海螯虾、灵菇异果……种类繁多,分量十足,饶是李恪精心控制,两个丫头和两只小狐狸也吃得肚皮浑圆,一个个心满意足,连移动都变得有些懒洋洋。
雪儿抱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瘫坐在柔软的草地上,舒服地眯着眼,时不时还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啊……好饱……哥哥烤的肉肉是天下第一好吃……”青丘也难得地放松了坐姿,背靠着温热的岩石,轻轻抚摸着怀中同样吃撑了、摊开四肢像块白色毛毯的白雪,嘴角噙着恬淡的笑意。
李恪看着天色,最后一抹瑰丽的晚霞也即将被深蓝的夜幕吞噬。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草屑:“好了,太阳公公真的要回家睡觉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今天玩得开心,吃得也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