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裕仁雄川带着一群人如无头苍蝇般在偌大的华夏大学校园里急切搜寻陈青山的踪迹时,陈青山本人早已带着陈淑珍悄然离开。
此刻,华夏大学图书馆顶层的一间雅致茶室内,却是茶香袅袅,气氛宁静。
两位老者相对而坐。一位身着藏青色长袍,头上扎着一个整齐的发髻;另一位则是一身纤尘不染的月白绸袍,胸前精心绣着一柄利剑图案,气度不凡。
他们正是先前感应到陈青山神念波动的两位高人。
氤氲的水汽从古朴的紫砂壶口升腾,就在两人相谈甚欢,氛围融洽之际,茶室那厚重的紫檀木门“咣当”一声,竟被人毫不客气地推开。
门口光影晃动,一个身影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正是先前为田太诊治的那位老医生,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戏谑与的表情。
他目光如电,一扫室内的二人,就扯着嗓子啧啧有声地开口:“哎呦喂!我说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家伙!”
他摇着头,手指几乎要点到两人鼻尖,“就算对小鬼子恨得牙根痒痒,也不至于这么不顾身份,自降身价跑去废人家小辈的丹田气海吧?这传出去,同道怎么看?”
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白袍老者端着茶盏的手一顿,眼中瞬间掠过一丝愕然与不解。
他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青袍老者,只见对方也是一脸茫然,眉头紧紧锁起,显然同样被这莫名指控砸得晕头转向。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清晰的疑问:这李三好,又在唱哪一出?
白袍老者放下茶盏,声音带着被冤枉和不耐烦的冷硬:“李三好!你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疯?”
他想起对方近来的糗事,嘴角忍不住带上一点刻薄,“莫不是上次在酒店私会人家小寡妇,被人家儿子堵在屋里一顿好揍,真把脑袋打坏了不成?这都开始胡说八道了!”他刻意将“小寡妇”和“堵在屋里”几个字咬得极重。
“噗——咳咳咳!”白袍老者话音未落,对面的青袍老者刚入口的一口热茶直接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脸上憋得通红,指着白袍老者想说什么又笑岔了气。
这李三好,乃是青素馆的名医,一手医术通玄,在圈内赫赫有名。
只是他这人,除了医道高明,还有三个特殊的爱好:好酒、好茶、好……寡妇。
前段时日,他约了一位风韵犹存的寡妇在某酒店相会,眼看就要成就好事,结果被那寡妇早已成年的儿子带人堵了个正着,狠狠教训了一顿。
这事不知怎么就在圈子里传开了,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经久不衰的笑柄。
此刻被他人当众揭开这血淋淋的伤疤,李三好那张老脸腾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羞恼交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恼羞成怒,胸膛剧烈起伏,眼珠一转,便立刻反击道:“李天儒!你少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哼,我可听说,你蜀山剑派的天才,你那宝贝孙女李沁,放着好好的家传剑术不练,心心念念要改换门庭,准备跑到我青素馆来学什么悬壶济世、治病救人?”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浓浓的讥讽,“啧啧,这还真是‘家学渊源’啊!是不是你们蜀山剑派,从上到下,都是些这样‘为老不尊’,连自家根基都守不住的老家伙、小东西啊?啊?”
他最后一句反问,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十足的挑衅意味,狠狠砸向对面的李天儒,方才的窘迫瞬间被反击的快意取代。
李天儒须发怒张,宽大的白袍袖口无风自动,空气中火花四溅,眼看就要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