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男人再次点了点头,声音平稳,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那我问个简单一点的,你们新兵连的负责人叫什么名字?”
陈青山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大哥……我真只是个学挖机的学员……你是不是……搞错了?”
“看来你是不打算好好配合了。”那人轻轻啧了一声,语调没有丝毫波澜,“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不过,看在你不老实的份上,还是要给你一点点教训。”
话音未落,旁边的手下猛地推上了墙角的电闸。
嗡——!
一股狂暴的电流瞬间穿透了陈青山的身体。那不是简单的痛,是无数烧红的钢针从四肢百骸猛地刺入,狠狠搅动着每一根神经。
他全身的肌肉刹那间绷紧、僵直,牙齿不受控制地猛烈磕碰,发出咯咯的声响,眼前炸开一片炫目的金花和漆黑。
每一秒都像一生那么漫长,灵魂似乎要被这股蛮力生生撕扯出躯壳。大约持续五息时间,电流才骤然消失。
“呃啊——!”陈青山猛地向前一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从溺毙的边缘被捞起。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胸口剧烈的起伏和全身无法抑制的细微抽搐。
那人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如泥的陈青山,嘴角竟然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好好想想。我再去和其他人好好玩玩。”
他不再停留,径直转身,消失在门外沉重的铁门之后。
陈青山的意识在剧痛和虚脱的边缘沉浮。他不知道距离那场剧烈的爆炸过去了多少天,也许是三天?五天?还是更久?
在这间只有炽热灯光和四面铁壁的囚室里,时间失去了任何意义。同样的刑罚,此刻也正降临在包华强和其他人的身上。
他们被分隔在一个个这样绝望的房间里,承受着同样的逼问与折磨。
就在意识即将被沉重的黑暗彻底拖入深渊之际——
哗啦!
一盆刺骨的冷水毫无征兆地泼下!冰冷的水流如同千万根冰针,狠狠扎透了皮肤,直刺骨髓。
陈青山猛地一个激灵,心脏像是被冰冷的手攥住,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冰冷的液体呛入鼻腔和喉咙,带来窒息般的痛苦。
干裂的嘴唇接触到冰冷的淡水,求生的本能让他伸出舌头,贪婪地舔舐着脸上残留的水珠。
脚步声再次靠近。
“想起什么没有?”那个平淡到令人恐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如同鬼魅般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陈青山瘫在冰冷的椅子上,连抬头的力气都耗尽了。他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只用无声的沉默对抗着眼前的恶魔。
短暂的寂静,那人似乎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
“哼。”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紧接着,是熟悉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闸刀推动声。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