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远郊,蜿蜒的山路在枝桠遒劲的林中延伸,虽无绿叶妆点,却透出一股冬日的苍劲。路灯在薄暮中投下温暖光晕,照亮三辆沉稳前行的黑色红旗L7轿车。
密林深处的监控室内,中央屏幕上清晰勾勒出车内人员的骨骼轮廓。冰冷的机械音响起:“生物特征比对完成,身份确认无误。”
车辆停在一处白墙青瓦的四合院门前。三人刚下车,浓郁的烤羊肉香便随风飘来。院中,一位头发灰白、颧骨微凸、身形清瘦的老人,正系着围裙在炭火旁翻动烤架上的肉串,酱料刷得滋滋作响。
见三人进来,他朗声招呼:“民安,快来搭把手,灶上羊杂汤该起锅了,你尝尝咸淡!建国,摆碗筷!向东,羊肉正好,帮我抬上桌!”
几人动作麻利,各司其职,对这院子和流程显然熟稔。不多时,四人围坐在院中石桌前:一口筋道的老面馒头,一口滚烫鲜香的羊杂汤下肚,再抿一口醇厚小酒,啃一嘴焦香四溢的烤肉。
酒足饭饱,几人移步书房,半躺藤椅,手边清茶氤氲,指间烟火明灭,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李向东同志夹着烟,久久未吸一口。杨建国同志吐出一个烟圈,笑着打趣:“我说老李啊,你这烟夹着不抽,咱们的航母啥时候能劈波斩浪?”
话一出口,何民安同志便在桌下踢了他一脚。杨建国立刻意识到失言。
李向东同志眼中一丝悲伤转瞬即逝。他将烟送入唇间,深吸一口,缓缓吐出青烟:“航母,是用赤隼第七小队的命换来的。跟抽不抽烟,不相干。”
上首的灰发老者,深深吸了口烟,声音低沉而有力:“向东,我们能有今天,是无数人用生命铺就的路。”
他顿了顿,转入正题:“今天找你们来,问问赤隼特种队的重建进展。”
涉及军务,三人瞬间坐直身体。负责此事的杨建国同志汇报道:“赤隼现由我直接指挥。除第七小队全员殉国外,其余六个小队自去年起已分赴全国秘密遴选人才。目前队员分散在六大基地军区,以常规特种部队新兵选拔为掩护,对特招人员进行强化训练。”
统帅微微点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既迷惑外部视线,也屏蔽内部隐患。第七小队的教训太惨痛!此番重建,保密务必细之又细,绝不能再出纰漏!”
提及牺牲的战士,书房内弥漫起沉重与伤痛。何民安同志沉吟片刻,开口道:“首长,我有一个建议。”
“这里都不是外人,直言无妨。”统帅示意他继续说。
“赤隼已暴露于敌前。我建议,此次选拔出的精锐,独立建制,成立一支全新的影子部队,彻底转入地下。”
众人陷入沉思。此策虽佳,却知易行难。一支顶级特战队的运作,需要庞大的支援体系:情报、后勤、医疗、装备……每一项背后都需一个营级甚至更大规模的保障力量。
重新构建一套绝对隐秘的体系,仅保障人员的政治审查与磨合,可能就需要数年甚至十数载光阴,而时间,恰恰是最紧迫的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