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小舟上，九垒静静观望，沉默，旁边跟随苏媚儿与凌灵。
大殿主莫河凝视过去，眸中掠过一抹异样，嘴角挂起和善笑意：“来者既是客，请随意。”说话间，吊坠上昊天雕像黯淡至极。
“欢迎。”二殿主吕梁两鬓斑白，神色冷淡，上下打量一二。
半眯起眼睛，貌似这家伙还有些熟悉感？在那里见过一面吗？
墨居仁待在角落，主动降低自己存在感，偶尔偷看过去一眼：
破军星君，林城。
他方才抬起头，林城正注视过来，眸中黑色漩涡如深渊噬人。
“启航！”九垒对视前两位殿主，再点点头，对于他而言，林城的到来并没有任何影响，反正神道存在除本职外不能干涉人间事。
当然，要是主动冒犯者，那么肯定就另当别论。
恩可施，威亦立。
林玄回想起心中传音，不知不觉向林城走去，眉头略微皱起。
再稍微舒展开来，以手在雕刻精美的栏杆上轻轻写下四个字：
破军星君。
他虽为下方飞升者，但亦花过时间去了解这世界的一些事情。
林城并没有掩饰，干净利落承认：“所以呢？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林玄最终将疑问咽下去，他不想跟所谓神灵过度打交道，尤其念及下界之天劫，恐怕就是某位天庭神灵的职责范围。
没成仙飞升地步，还是别擅自接触这种庞然大物的恐怖组织。
思及至此，林玄站在船头，听林城在旁慢条斯理的叙述说道：
“飞升者，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为最后一位。”
“这身份，没什么特殊。”
林城不在意林玄隐藏在心底的讶异，自顾自继续补充：“天庭幽冥神灵皆代表秩序之力的实体化，只要有关此界事，都能探查。”
“关键就在于我们想不想管而已。”
“当然。”林城眸光幽幽，凝视苍穹：“这一切的根本来源，诸道祖，如果你见过他们，就会明白彼此的差距有多大，很难想象这世间竟能诞生出这种程度的存在，不可言传，不可念想，不可知。”
“你不修仙，见诸道祖如井中蛙观天上月；”
“你若修仙，见诸道祖如一粒蜉蝣窥苍天！”
“宛若道之本质。”林城说至此处，不由微微一顿，“说实话，我不清楚诸道祖的想法，但眼下看来，对世界只有好处存在！”
“既然如此，也不用太去杞人忧天！”
林玄接过九垒递来灵酒，轻轻饮入喉中，思索方才林城话语。
诸道祖？！他们到底是何来历？或者在后面还会有一位存在？
毕竟世事规则里面，多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典故。
如果不去往这地方想，才是脑子有问题。
但猜测谁都可以这么做，若没有证明跟虚假之物有什么区别。
不解困惑泛上心头，有些事情越想越糊涂。
九垒看向林城，摇晃手中酒盏，鲜艳若血红，姿态恰到好处：
“见过破军星君！”
闻言，林城微微点头，目光望向远处，蓦然一凝，再放松下。
妖皇墨染孤身一人踏至舟上，扫视大殿主莫河及二殿主吕梁。
“见过妖皇陛下！”元凤与麒麟两族当日臣服一幕尚未远去。
正如一根根染血的银针深深扎在他们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