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辈里,就只剩你,王祖和小四了。小四那样子可不行,让他管管家里还行,要管整个家族,能力是不够的。至于你,哎,性子软弱了些,自家婆娘都管不了。如果我那天突然走了,这个家族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如果有处理不了的事情,就写信给王祖,实在不行,给你儿子也行。”
王苗心中想到,三叔这是要交代后事了吗?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暂时答应下来:“是。”
族长挥挥手,示意王苗离开,王苗也只得一拱手,又把竹简收好,放入怀中,转身朝自家走去。
族长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有些刺眼,但很暖和,刚好可以好好晒一晒。族长喝了一口茶汤,干脆往胡椅上一躺,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静静地享受着这宁静而美好的时光。
王苗回到家里,这竹简是不能留了,得早些处理掉。王苗来到厨房,先在灶膛里点燃茅草,这才把竹简放了进去。王苗看着竹简慢慢化作灰烬,这才放下心来。
王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关好院门,若无其事的朝学堂走去。高兰死了,对他来说,或许是种解脱,走路都轻快了许多。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特别舒服,让人困意上涌。
王苗一路上还在考虑如何跟王思说,思来想去都没有想出好的办法。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官渡是一重要的军事关卡,由一名汉军校尉带领1000人长期在此驻守,校尉姓楼,是一名年约三十的汉子,高大强壮,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需求也旺盛,每年也就过年才放一个月假,实在是煎熬。
官渡是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从此处经过的客商不少,过路费赚的是盆满钵满,上下打点之后,每年都能赚很多,可这里的最大的缺点就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有钱也花不出去。
关卡里面又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开酒馆,妓院,兜里有钱也花不出去,难以排解内心的空虚寂寞。去年,来了一队流民,里面居然有人敢辱骂与他,校尉也是气血上涌,亲自带着200甲士,追击到中牟城里,将那流民以反贼的名义除掉。
既然出都出来了,何不玩玩再走,于是这楼校尉就达成了人生第一次逛妓院的成就。里面的女子当真是温润如玉,笑颜如花,香香软软的,说话又好听,让楼校尉一时间不想离开了。如果不是手下提醒,擅离职守,被查到可是要掉脑袋的。
楼校尉也渐渐地迷上了喝酒狎妓,反正守着金山,又不怕没钱花。从那以后,楼校尉隔三差五的带三五百士兵出了关卡,名义是追击敌军,当然那是查到的情况下,没查到就不做任何记录,反正手下的士兵每次都会轮换着出去,谁也不敢乱告发。
当官的有钱,喝酒吃肉狎妓。小兵钱少,偶尔喝酒吃肉的钱还是有的。一番吃喝下来,队伍上下都更团结了,军令下达,执行起来也更有效率。
今日风和日丽,楼校尉很开心,昨夜玩骰子,赢了贺司马五千钱。今日又是去中牟“追击敌军”的日子,楼校尉还是按例巡视一番城关,让人点齐队伍,把上次没去的弟兄们都带上,可不能厚此薄彼,更不能影响队伍的内部团结。
楼校尉带着弟兄们潇洒去了,走之前还不忘嘲讽一下贺司马:“贺大人,谢谢你资助,我就替你去潇洒了。”
愿赌服输,贺司马尽管心头百般不愿意,还是不得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楼校尉,你慢走,玩得开心一点。”
贺司马内心却不断地诅咒着:“呸,赢了老子的钱,还嘲笑老子,祝你狎妓丢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