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知啊,萨褥说真心投降。”
“取他人头。”
杜河淡淡吩咐,百得财大声求饶,然而近卫无情,一刀割下他头颅。
无论他知不知情,府兵不能白死。
呜呜呜——
沉闷号角声响起,城墙上站起无数敌军。敌军如洪流,不断从城门中涌出。
“开了门就别想关了。”
杜河冷笑一声,开始下达军令。
“传令王拓部,立刻进攻东门。”
“传令胡达部,立刻进攻南门。”
唐军军纪严明,大军迅速反应。传令兵跳上战马,如风一般远去。士兵们一队队跑出,迅速抵达作战位置。
张寒奇道:“百原武吃豹子胆了,竟敢野战。”
杜河也疑惑,唐军野战无敌,是公认的事实,更何况是精锐边军。没有两倍人马,百原武敢出城。
疑虑归疑虑,他不会放掉机会。夺得一道城门,国内城就守不住了。
在军阵的北方,一个骑士快速靠近。
杜河在指挥台上,远远能看到他身上的血,不由心中一沉。
骑士如风,卷进中军指挥台。
“报——北方出现敌人,观其阵势,至少两万。”
他话音刚落,远处轰隆作响,大地微微颤抖,诸将脸色微变。敌人如此迅猛,绝非乌合之众。
杜河心念急转,北方!
北方是群山,敌人从何而来?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突袭国内城时,敌军也在走那水,突袭扶余城。如今联合百原武,想要围剿他了。
“传令各部,立刻朝中军靠拢。”
“军法官督阵,临阵脱逃者,斩。”
“传令胡达部,放掉南门。”
“张寒,组建跳荡兵,准备支援。”
……
一条条命令从中军发出,众人立刻行动。
主帅泰然自若,军中就有主心骨。
杜河站在指挥台上,北方防线是姜奉部,联合三千奚人。他是沙场老将,发现敌情就布好军阵。
箭雨遮天蔽日,双方已经交战。
“可惜……”
杜河心中暗叹,若是三万府兵,他大可先夺城门,再从容对敌。即使分兵两线,他也有信心。
可惜带的两蕃,他根本不敢赌。
这些人抗压能力弱,一旦遇挫就是天崩。只有抱成团,由营州军做骨,他们才有勇气死战不退。
西门正前方,王拓部缓缓后撤。
没有唐军阻拦,城内敌军迅速汇聚。杜河心中清楚,等顺奴部集兵完毕,东面和北面,将会迎来暴风雨。
“报——北方敌人是百济兵。”
传令兵带来消息,杜河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百济兵,但他来不及多想。辽阔的平原,让百济人铺的开,数万人波次攻击,北面隐有不稳势头。
“张寒,去北方督阵。”
“诺。”
四百跳荡兵迅速前往,奚人并不强。单以平州军千人队,很难挡住攻击。
杜河面无表情,内心却有些急躁,契丹人没回军之前,平州军不能撤。没有力量顶上,撤退就会大溃败。
“告诉胡达,一刻钟不到,本帅亲自斩他。”
“诺。”
鸭绿江平野上,喊杀声震天。一团团的乌云,朝着王拓部压进,杜河目光一凝,暴风雨要来了。
超五万的敌军,将冲击唐军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