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裴行俭蹦出老远,连连摆手。
杜河哈哈一笑,裴行俭家教极严,从小连侍女都没有,更别提青楼了。
李文吉和他关系要好,还在盛情邀请,“小裴兄弟,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哥给你介绍两个。”
杜河笑道:“李校尉,别为难他了,我这小兄弟练童子功。不然就他这张脸,还用得着你介绍。”
“原来如此。”
李文吉恍然大悟,抬头去看,几个面目姣好的女人,频频往这送秋波。
“小裴兄……”
裴行俭闹个大红脸,连忙催着他快走。
杜河领着他们,找了间酒肆坐下。
新罗正在吸收唐文化,除去平民和奴隶,基本都通汉语,沟通没有障碍。
他点了些当地特色菜,几人边吃边聊。
“李校尉,从这去金城,大约需要多久。”
李文吉低声道:“有四百里路,但新罗道路很差。而且途经山区,绕来绕去,至少要半个月。”
“这么久。”
杜河愕然,这点路在大唐,疾驰两天就到。
“穷地方。”
裴行俭咬着鸡腿,“确实有点穷。”
“若走海路呢。”
李文吉脸色为难,苦笑道:“海路风高浪急,风险一点也不小。大总管身份高贵,还是不冒险的好。”
杜河微微颔首,慢点就慢点吧。
正在这时,酒肆进来七八个人,那些人穿着红色上衣,下着宽松的灯笼裤,头上系着一字巾,脸上涂着粉黛,个个美丽可人。
裴行俭奇道:“这什么人。”
“花郎道。”
杜河目不斜视,继续饮着酒。
“花娘道?”
杜河敲他脑门,“郎!”
裴行俭大惊失色,低声道:“男的涂粉?”
杜河无奈叹一口气,这小子出国看哪都新鲜,他一指李文吉,后者连忙解释。
“花郎道是新罗的军事团体,从真骨等贵族里选拔。要求二十岁以下,兼具武艺高强和容貌俊美,以报效国家,忠于君主为己任。”
李文吉压低声音,“他们一个花郎为首领,余者是郎徒。可不是花架子啊,腿法大枪弓箭,无一不精通。”
“那为何要涂粉。”
杜河哈哈一笑,补充道:“这你就不懂了,花郎花郎,说得是如花似玉的郎君。不帅怎么体现贵族风流呢。”
裴行俭撇撇嘴,河北边军大多凶神恶煞,他有些看不惯花郎道。
许是杜河官服引起注意,那花郎离开桌子,朝他们这边走来,“这位天使,花郎金贤秀有礼了。”
他翩翩有礼,说不出风流气质。
杜河微微一笑,“不用客气。”
“天使可是要去国都?”
“对。”
金贤秀露出白牙,“在下是南阳郡花郎,那些是我的郎徒。百济正在入侵,边境不太安稳,天使若不介意,我们可沿途护送。”
杜河点头道:“那就有劳了,明日本官从郡守府出发。”
“诺。”
金贤秀恭敬行礼,缓缓退回自己桌。
裴行俭道:“能信不。”
李文吉笑道:“小裴兄弟放心,花郎道是最忠于新罗的组织。而且都是贵族出身,有他们同行,我们能省很多事。”
几人正说笑着,一个士兵来报。
南阳郡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