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河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一碗粥放在桌上,还冒着热气。简单洗漱一番,他走下小楼。
李锦绣不在楼里,只有几个昆仑奴。
“见过公子,主人出去了。”
“好。”
杜河点点头,连日奔波,后背伤口裂开,现在隐隐作痛。但他没有心情管,正要骑马回长安。
这边要快点解决了,河北的事拖不得。
“侯爷。”
张寒落后不远,带部曲在山庄等候。
“回去看看。”
回到长安后,他没去公主府。那边没有传来消息,说明长乐暂时无碍。但她吃不进东西,迟早会出问题。
“那帮人在哪请愿。”
张寒早调查清楚,“安仁坊。”
“走。”
杜河在街角找了酒肆,安仁坊是贵族坊,亲王宗室多聚集在此。他这些部曲,倒也不显突出。
“侯爷,要揍人嘛。”
张寒猜出他心意,神情颇为激动。
“敢不。”
“当然敢。”
他们是闯过河北大战的人,早就胆大包天了。此时还是早晨,游行请愿的人没来,杜河一边等着,一边喝酒。
过了小半个时辰,街角忽然传来喧哗。
几十个强壮汉子出现,他们整齐走在街上。两个领头的汉子举着手,发出震耳欲聋的喊叫声。
张寒小声给他解释,“天天这样,先到东市再西市。”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胖子大喊,“高句丽奸污公主,就是打大唐的脸。兄弟们,向陛下请愿,我们要攻打高句丽。”
“攻高句丽!”
“攻高句丽!”
杜河一阵火起,紧紧捏着酒杯。这厮这样喊,全长安都传遍了。难怪长乐抑郁到现在,太狠毒了。
“看到那胖子没。”
“看到了。”
“等会带他去巷子。”
“诺。”
杜河猛灌一口酒,浑身散发酒气,摇摇晃晃往游行人群走。那胖子见他醉样,带着人往边上让。
杜河眉毛一挑,抓住他衣领。
“鬼叫什么!”
那胖子呆了呆,立刻反驳道:“我们是国子监学生,特向陛下请战的,你敢阻我,你是高句丽的奸细。”
杜河给他气笑了,还道德绑架上了。
他也不惯着,正反两个大嘴巴子,抽的那人原地发懵。
“给我打!”
杜河大喊一声,他才不管道德不道德。身后五十个部曲一拥而上,他们历经大战,个个搏斗经验丰富。
拳脚不停地挥舞,游行汉子很快倒一地。
街上人顿时目瞪口呆,这帮人国子监学生,又打着爱国名号。各家王爷宗室,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今儿这是,遇到硬茬子了?
杜河揪着胖子往巷子里拽,他虽然有伤,但力气还在。张寒带着两个人一路掩护,很快消失在人群。
到了僻静巷子处,胖子早就吓呆。
“说,谁让你来的。”
“自……自愿的。”
杜河拔出横刀,贴着他肉滑动,“老子在辽东杀人不少,这么肥的倒少见。剁掉脑袋,你猜血能喷多高!”
张寒笑道:“起码一丈,瘦的都有八尺呢。”
胖子脸颊抖动,依旧强撑着嘴硬,“你们好大胆子,光天化日杀国子监门生,不怕陛下砍头嘛!”
杜河停下刀,“有道理,杀人不好。”
胖子刚松口气,刀锋就往下滑,“杀人就算了,不过嘛,把你雀雀割了可以,大不了削官。”
“还是我来,我手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