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用冰?”
“没呢,宫中有冰下来,她都放实验室了。长乐殿下似乎着魔了,除了吃饭睡觉,从不离开实验室。”
薛明雪脸上浮起担忧,她和长乐相处久了,建立深厚友谊。
杜河一阵牙疼,制药的事,哪是想快就快的,“那你给她也拿一盒,十天后取新的,不许说是我给的。”
“郎君口是心非哦。”
也许是相处久了,薛明雪恢复少女的活泼。
杜河将她放在怀里,笑道:“你别顽皮,过两天医院开张,你就是负责人,到时病人上门,看你笑得出来。”
薛明雪眼中露出忐忑,低声道:“明雪真的可以吗?”
杜河有些心疼,她在教坊长大,缺乏自信心,便笑道:“当然可以,放心治,治坏了本少爷负责。”
薛明雪伏在他胸口,轻声道:“可惜妹妹不在,不然明雪是最幸福的人了。”
“等我回河北,一定找到她。”
“嗯嗯。”
杜河抓着她手,忽而想起去年初见。那个麻木不仁的舞姬,如今变得活泼明亮,不由低笑出声。
“郎君笑什么?”
“笑你。”
薛明雪猫儿一样蹭他,“人家怎么了嘛。”
“去年带你去见宣骄,你那个警惕的样子。说什么如玉不能侍奉啦,害我郁闷好久,本少爷像那种人嘛。”
听他说起糗事,薛明雪大羞。忽而又鼻尖发酸,郎君能坦然说这事,可见是真不在意她过去。
她俯身过去,轻咬杜河耳垂。
“但现在,明雪甘愿侍奉。”
杜河呼吸急促,她穿着青色麻裙,只束到腰部。伸手解掉裙摆,盈盈细腰晃得口干,更别提那双细长的腿了。
明肌赛雪,不负其名。
……
扬州,乌云如墨,又一场大雨快落下。
一辆马车停在巷口,一个抱琴的女子走下,她绿衣明眸,朝身后车夫盈盈施礼,“有劳张大哥。”
“洛姑娘客气,您是大人贵客。”
女子停在一间院子前,轻轻推开院门。这一片住的,都是文人雅士,常有巡城军,她不用担心遭贼。
“啪啪啪……”
暴雨说下就下,女子连忙去关窗户。
等她回过头,一柄长刀横在脖颈,屋中多了一个少女,少女面目秀丽,只是头发粘在脸上,看上去很憔悴。
“姑娘,要钱么。”
少女不答话,冷冷道:“你叫洛雨。”
“是,李裕派你来的?”
少女咬牙,眼中冒出寒光,“那就没错了,姑娘,你我无冤无仇,要怪就怪你是云阳侯的女人。”
“等等。”
洛雨浑身一震,急声道:“我怎么成他的女人了。”
少女愕然,随后怒斥道:“休想瞒过我,你若不是他女人,隔着几千里,他打听你近况作甚。”
“他问我了?”
洛雨喜不自禁,抓着她手,“侯爷真问我了?”
“问又怎么样!”
少女举刀欲刺,终究下不去手,把刀一扔大哭,“问就问了,他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大混蛋!”
洛雨取出丝巾,替她擦泪水。
“姑娘,听你说话也是扬州人。侯爷做事放浪些,但从不仗势欺人,你有什么委屈,不妨与我说说。”
屋中简洁温暖,耳听着轻声安慰,岳菱纱心神俱疲,扑在她怀中痛哭,将长安发生的事,一股脑说了。
洛雨抱她在怀里,柔声道:“以后我当你姐姐,我们在扬州生活,再不去长安了。”
“嗯嗯。”
怀中少女猛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