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黑,杜河才返回都督府。
部曲端来饭菜,他嘴里吃着东西,心思却飘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张寒眼力见长,赶紧汇报。
“赵姑娘在右院呢。”
杜河眉开眼笑,狠狠扒两口饭。
“今晚不值班,不许进后院。”
“诺。”
张寒闻弦知雅意,笑呵呵带部下离去。
正是寒风呼啸,偌大后院空无一人。杜河轻手轻脚,借着月光往右院赶,白天人多,晚上哪有不采花的道理。
右院没有仆人,连灯光都看不到。
他把手搭在门上,轻轻用力,门就裂开一道缝。杜河心中大喜,门都没关,红姐姐就在等他了。
屋中暗黑一片,隐隐可见一人躺着。
“吱呀……”
门扉露出响声,床上的人忽而坐起。
“哪来的贼人,敢闯本姑娘闺房。”
这声音清脆灵动,分明不是赵红缨。杜河心头狂跳,暗骂张寒大饭桶,情报都能提供错,一想又不对。
他这都督府,哪来其他女人?
“噗呲……”
床上那人笑出声,杜河顿时气够呛。这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竟用假音骗他。他飞身扑过去,将人压在身下。
“你真是欠打啊。”
黑暗里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
“打吧,奴家都受着。”
杜河气血一阵沸腾,低头去捉她唇。屋中没有点灯,杜河看不清她,只觉得口中甘甜,触手一片细腻。
许久,红唇才离开,两人气喘吁吁。
杜河大手作怪,忽而碰到她腹上疤痕,感叹道:“有一说一,你的内脏真不错,胃壁光滑,没有一丝炎症。”
“你要死啊。”
一只玉手捏着他耳朵,却没有用力,柔软的身躯,伏在他怀里。“命都是你救的,人也是你的。”
杜河再忍不了了,与她热烈纠缠。
许久,一个惊奇的声音。
“红姐姐你怕呀?”
一个羞恼的声音,“没有,天冷。”
“明明是怕,呃,你不是在夏军……”
杜河惊愕不已,刚见面时她妖媚的很,还说什么姐姐功夫很好来调戏他,现在颤颤巍巍,分明没经人事。
他话没说完,一只手捏他耳朵,这回真用力了。
“小王八蛋,我们是义军,又不是青楼!”
杜河龇牙咧嘴,心中大乐。
“让你尝尝小爷厉害。”
“哼,不要丢盔弃甲才好。”
杜河一个虎扑,屋中顿时响起娇笑声。
……
月亮躲进云层中,寒风更加呼啸。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街中响起更夫的梆子声,精疲力尽的少年探出头。大意了,连续数月忙碌,根本不是她对手。
“三更天了,姐姐睡觉吧。”
一双赤足踏在地上,随后响起银铃笑声。
杜河咬着牙,从未如此憋屈。小小杜向来大杀四方,今天却栽她手里,都四个小时了,这女人竟然不累。
屋中点起烛火,雪白赤足隐入暗处。
杜河闭目养神,忽而听到动静,等他睁开眼,不由心头狂跳。
她竟穿着那身萨满服,鹿皮长袍披在身上。腰间银铃晃动,青丝垂在胸口,头顶装饰着鹿角。
昏暗烛光下,衬托的肌肤如雪。她眼波迷离,神圣中带着妩媚。
“你……这是干什么。”
杜河口干舌燥,哑着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