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这……”
“不要推辞。”
队正惶恐难安,夏王拍拍他肩膀,温声道:“本王已经安排酒肉,弟兄们下值后,可去放松一下。”
“多谢夏王。”
队正连连致谢,“卑职定会守好城墙,不让贼子得逞。”
夏王勉励几句,带着人去安抚下一波。为了守城,他包下城中青楼,每日更有五两银子做饷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士兵们战意高昂。
“吾儿刘天易可在,出来搭话。”
“吾儿刘天易可在,出来搭话。”
城墙下传来阵阵呼唤,夏王听到这声音,差点没摔在地上,他脸色不变,往城墙下一看,围着乌泱泱的人。
为首那人正是杜河,笑嘻嘻在喊。
“贼子无计可施,尽逞口舌之利,不必理会。”
“正说明他们心虚……”
“作妇人姿态,哈哈……”
卢承贵适时开解,顿时引起一片赞同。惟有白鬼脸色尴尬,夏王点点头,快步往城墙下走。
杜河那厮牙尖嘴利,他早吃过亏了。
“回王府。”
夏王府其实就是幽州都督府,裴行方离开后,被他占为己有。卢承贵、白鬼以及他旧部,共同在中堂议事。
夏王喝着茶水波澜不惊。
“高义,杜河那厮诡计多端,守城务必谨慎。”
一个魁梧的汉子道:“夏王放心,幽州城墙不比归义,凭诡计就能破的。末将定让唐军撞得头破血流。”
他眼中流出恨意,沧州大败消息传出,兄长高明身死。
夏王看向另一边。
“白先生怎么看?”
白鬼沉声道:“高将军说的有理。如此巨城,三万人不可能拿下。我已吩咐儿郎,监视城中动静,不会有他们内应。”
夏王点点头,“有劳白先生。”
白鬼手下尽是江湖人,最擅长此道。
“诸位先下去吧,齐心协力守好幽州。胜败乃兵家常事,河北最不缺兵源,熬过这关,来年又有雄师十万。”
“诺。”
等人全部走完后,夏王脸色转为阴沉。他快步走向后院,那处香风扑鼻,数十个美姬正在排舞。
“参见夏王。”
舞姬们看见他连忙行礼,夏王坐在中间椅子上。
“诸位美人,这《兰陵王入阵曲》排练的如何啊?”
“已经可以献给夏王了。”
“那便在后日。”
“是。”
夏王哈哈一笑,心中忧虑尽去。这夏王当起来,还是没有幽王舒坦啊。
……
卢宅一座小院里,十几个挎刀汉子在巡守。卢承贵脸色阴沉,带着管家走进来,守卫看到他吩咐行礼。
他走到院中,两扇门吱呀打开。
“老三,你怎么来了。”
卢承贵沉默,两个和他相似的老人对视一眼。一个年长的老人开口道:“是不是唐军打来了。”
“是。”
老人叹口气,道:“你聪明一世,难道看不清局势吗?李唐的天下,谁也夺不走,非要囚禁我和你二哥。”
“你们自由了。”
卢承贵说完这句话,忽而脸色变狠厉,“但是我还没输,看得清看不清又怎样,杜河杀我唯一孙儿,我要他血债血偿!”
“起落兴衰,总归能等到的。”
“我死了再等他衰吗!”
卢承贵厉声说完,大步往外走,“无非我这一脉死绝罢了,关儿死了,这一脉本就要绝了。”
两个老人叹口气,弟弟还是太执拗了。
接下来就看他们了,门阀分投两家,无论谁输谁赢,都能保存下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