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学生跟他感情深厚,可谓是一手带大。
杜河心情激动,带着部曲赶到城外。
“侯爷,咱去哪。”
他停在路口无语,人过一万,无边无际。更何况现在五万人,河间城外的平野,早被铺得满满当当。
五十个骠骑府,各有自己营地。眼前俱是方块,杜河哪分得清谁是谁。
杜河拦住一个将领,“那校尉,长安来的学生在哪?”
“你谁啊。”
校尉见他在马上问话,心中颇为不爽。
张寒呵斥道:“大胆,这是大总管。”
那人吓一跳,连忙行礼。
“总管恕罪,他们都去营州军了。”
杜河长舒一口气,还是得搬回军营住。否则这几万人,不认得自己这个主帅,说出去就闹笑话了。
营州军是他亲信,伤员也最多。昨日想展示武力,故而都留在城外,这群小子倒敬业,刚来就上岗了。
他纵马到营州军营,正准备去伤兵营。
却被李知一把拦住,这个杀人如麻的将军一脸为难,“都督,怎么来这么多女孩,你把她们请走吧。”
杜河笑骂道:“你个混球,那都是医生。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李知苦着脸道:“不是卑职挑剔,这军中哪能有女人。兄弟们跟野狼似得,眼睛都冒绿光了。”
杜河沉吟着,这倒是个问题。
士兵出征在外,个个都在高压下。刚到河间,就轮番进城,城里青楼的姑娘,被折腾的叫苦不迭。
但若想救治伤员,就绕不开学生。
“让她们单独成营,你找靠谱的人守着。反正一句话,不管你怎么做,她们不能出事,明白吗?”
“诺。”
张寒落后几步,低声道:“你要上心啊,都是侯爷的宝贝疙瘩,出了问题,侯爷要杀人的。”
李知心中一凛,递过去感激眼神。
杜河走到伤兵营,几十个大帐中,不时传来一声声惨嚎。张寒打个冷颤,酒精这玩意,真是哈人。
营帐内。
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女孩半蹲,床上躺着黑脸青年,他浑身紧绷,手臂上打着绷带,殷红血迹透出。
女孩将绷带拆开,用布条清理伤口。
“疼不。”
女孩声音清脆,青年点点头又赶紧摇头。
他神情紧张,仿佛眼前是大敌。这些姑娘原是舞姬,容颜秀美,经过学院培养,自带一股书卷气质。
可不比青楼姑娘。
“姓名。”
“赵……知书。”
女孩拿起炭笔记录,旁边一个汉子发出大笑。
“赵知书……哈哈哈,姑娘,他叫赵铁柱哈哈。”
稍远些的伤员也发出嘲笑:“你从哪学的这两字,哈哈哈”
赵铁柱涨红脸,争辩道:“铁柱是小名,某就叫赵知书!”
汉子笑得捶床,骂道:“你个夯货,这都是长安的小娘子,你还想……哎哟,小哥你轻点。”
他话未说完,一个男学生撒多了药。
少女抿着嘴笑,从箱子拿出酒精,在他手臂上一撒,疼的赵铁柱青筋毕露,也没功夫跟斗嘴。
少女拍拍手,吩咐道:“每日一次,忌冷忌酒。”
赵铁柱嘶声道:“不能喝酒么?”
少女秀眉拧起,呵斥道:“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想喝酒,喝吧,喝死了拉倒。”
“我……”
“我什么我,要不是校长喊,本姑娘还不想来呢。”少女双手叉腰,指着营中伤兵,“你你你……都不准喝酒!”
她一通连珠炮,震得伤兵们连连摇头。
“不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