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部兄弟愿意开路。”
众将面面相觑,谁也不是傻子,这火龙加烟雾,堵了百丈长。不烧死也呛死了,别提外面还有伏兵。
副将自己更不愿去,咬牙道:“回去看看。”
众人又掉头涌向出口,好在洞顶有许多通风口,一时半会熏不着人,但时间一长可就难说了。
等赶到出口,他们一阵绝望。
唐军用大大小小的滚石,堵得严严实实。他们试着搬开,却发现石头卡住边缘,从里面根本挪不动。
外面传来唐军声音,吓得他们又返回葫芦肚子。
“将军,怎么办?”
副将瞪他一眼,骂道:“老子知道个屁。”
“要不咱们降了吧。”
众人纷纷意动,一个声音冷冷打断。
“那杜河在易州,可杀了几千降兵。”
一盆冷水泼的鸦雀无声。
杜河这厮的恶名,早就响彻河北了。
这时,浓厚的烟雾飘散进来,还带刺鼻的尿骚味。洞中人呛得连连咳嗽,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缺德冒烟的,用尿熏人!”
“不行,不行,老子宁愿被砍死,也不要被尿熏死。”
……
博、相二州士兵疯狂前压,三千叛军垂死抵抗。
在他们后面,是堵住出口的唐军。在他们前面,是看不到尽头的唐军。出口唐军只一千多,本是极好突破口。
领军的将军,带头冲两次。
不料外面毫无动静,大帅和幽王没派兵支援。他们爬坡到出口,唐军两轮弓箭,又赶回来了。
杜河站在高处,观察战场局势。
“叫相州府兵撤下,营州军上去。”
“诺。”
这三千叛军是囊中之物,他根本不急死战。只派人射箭放弩,一刻不停。三轮过后,叛军行动迟缓。
张寒也看出他们不行了。
“侯爷,何不拿下他们,也好早日结束。”
杜河笑道:“不急,苏烈还没动静,估计是等徐流来救。到时咱们赶着疲兵,冲叛军大阵。”
张寒打个冷战,闭口不言。
跟这两心眼子玩不到一块去。
谈话间,杜河鼻尖闻到骚味,他嫌弃地挪个地方。那味道仍然不散,不由心中微怒,打仗怎么还尿个没完。
“谁的部下!”
“我去问问,也太缺德了。”
张寒刚走,一个传令兵赶到,轻咳两声,“报总管,小裴将军在入口放火,叛军受不了,要请降。”
杜河赶到洞口,大队唐军正围着,石头逢里钻出一股股浓烟。
他捂着鼻子,总算知道尿骚味怎么来的,不由笑骂道:“裴行俭那小子,真是缺了大德了。”
里头一阵扒石头的声音。
“我……咳咳……愿……降。”
姜奉把目光看向他,杜河点点头。
“搬开石头。”
为防止敌军作乱,一团士兵搬石头,五百个弩手围住,好不容易清出洞口,浓烟中奔出许多人影。
他们滚落斜坡,扑在溪水边洗脸。
随着时间推移,涌出的人越来越多,不过大多狼狈不堪,早就失去战斗力,连兵器都不知甩哪去了。
杜河稍稍退后一些。
“去,告诉裴将军,不许再烧了。”
“诺。”
再烧他也受不了,味太大了。
“看住他们。”
姜奉拱手应答。
杜河重新回到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