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打马狂奔,在他身后,是左卫七百甲士。东、北二门距离涞水近,东门李知率千人,北门是他率领的左卫。
迎面一个十人巡城军,火长神情紧张。
“什么人!”
王玄策勒住马,大声道:“易州刺史谋反,奉河北大总管令,接管易州城防。你们上缴兵器,等候总管发落!”
“这……”
看着火光中的鱼符,火长面色犹豫。张靖玄大事保密,他们底层军官并不知情。
王玄策挥手,几十把弩机迅速对准。
“降或者死!”
巡城军跪倒在地。
“留下十人看守,其余人去北门。”
马蹄接近城门,城墙上篝火在目。北门守城士兵约有三百,听到动静纷纷惊醒,把拒马桩堵在门口。
王玄策高举鱼符,将话重复一遍。
不料一支利箭袭来,被护心镜挡住,王玄策惊出一身冷汗,城墙上露出一个头,“总管投敌了!兄弟们守住,张大人很快就会支援!”
“放你娘的屁!”
王玄策气得大骂,堂堂河北道大总管,敌方拿什么劝降。这孙子真缺德,拉着士兵们谋反。
“大人,是易州将军卢照。”
“杀进去!”
王玄策知道说不通,大喝一声,弩箭密集如雨,一进二退,周而复始,把城门守军压得喘不过气。
左右各一百盾兵,沿着步道快步涌上城墙。
城门楼中,两百守军奔出,他们居高临下,抛出一阵箭雨。奔走的唐军,割麦一般倒下几十个。
惨叫声响彻北门。
唐军自相残杀,王玄策心在滴血。
“第二团,夺门!”
“诺。”
第二团校尉带队,两百士卒冲向城门。
城门下还有一百守军,他们倚靠拒马。也是长枪大盾组合,另有几十具弩机,顽固的坚守。
“嗡……”
弩箭颤动,第二团被削去一层甲士。
“给我射!”
王玄策目眦欲裂,指挥弓手抛射。战争打起来,就没有任何余地,守军装备不输边军,每晚上一刻,就会死去无数人。
凭借弓手压制,双方短兵相接。
大盾冲撞上去,一个叛军脚步不稳,长枪兵大喜,伸手扎出血洞。还未等他高兴,一把大锤夺去他生命。”
“压上去!压上去!”
耳边尽是校尉怒吼,营州军压向城门。
忽而,耳边一阵轰隆声,无数大小石头,顺着阶梯滚下。爬城的唐军猝不及防,被滚石打的筋断骨折。
原本的守城利器,现在用在自己人身上。
“还有别的路吗?”
“只有从其他门攻。”
听到身边将领回答,王玄策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怒火。其他人远去数里,等他们从城墙攻来,时间太久了。
左右一百士兵,被巨石砸去大半。
就在这时,一股震颤马蹄声,从城外传来。王玄策神情凝重,是伪夏军队到了。
“杀上去!”
他顾不得自身安危,带着剩下三百人,压上城墙。卢照是主官,只要杀死他,就能夺得城门控制权。
士兵们顶着落石前进。
好不容易冲到入口,迎接他们是守军密集枪尖。
王玄策被堵在步道转角,前方同僚被刺死。他心急如焚,大喝一声,踏着护栏快步冲上去。
几个陌刀兵见状,也纷纷跟上。
守军见状大惊,弓箭石头纷纷砸来,那护栏不过两寸宽,滚石立不住,等他奔到终点,三杆长矛刺来。
王玄策怒而挥刀,斩断矛头。但也因此身体失衡,跌落下去。
“将军,某来助你!”